到雾气,有点冰凉。
冰凉的手穿过她毛衣下摆,一点点往上,找到胸衣暗扣,触到时手指顿了顿,在周遭摸索着,似是下了很大决心,打开,胸前的柔软不再受任何束缚,脸颊在持续发烫着,直到他的手掌覆盖住双颊已经是状若在燃烧,这是私人所在,即使知道不会有人闯入这里,可她和他的手脚还是不停颤抖着,就仿佛随时随地会有人闯入这里.
手紧紧揪着他衣领,而他的力道也在加大,其实有点疼来着,但她并不反感那种疼痛,甚至于隐隐约约期盼起什么来,在那种隐隐约约的期盼间不停迎向他,他们从挨着坐着变成了面对面,目光紧胶,她的毛衣很薄,把他手印得骨节分明,这一刻是收紧着,下一刻打开,躲在毛衣里头,像徜徉于海面上的鱼,时而浮起时而下沉。
软软瘫倒在地上,他顺下叠在他身上,周遭遍布着不知名的花草,肥沃的土壤让它们欣欣向荣,最矮的也有半米高,但这以足够把他和她牢牢遮挡住。
直到那只松鼠的出现,才急急忙忙分开。
回过神来她的腿真紧紧缠在他腰间上,他的脸隔着毛衣埋于她胸前,匆匆忙忙从地上站起,他整理头发她整理衣服,又不约而同走错方向,回家的路上两人间隔着起码有三个人身位的空间。
那时还是在冬天,那也是他们最后一次的亲密接触。
接下来好几次他总是匆匆来,匆匆离开,和他说话也是她问一句他答一句,但,她怎么也无法再像从前一样,一不开心就刁难他。
不知不觉,脚步把她带到宋猷烈房间窗前。
宋猷烈的房间灯亮着呢,他的身影就映在书房窗户上。
这个时间点,宋猷烈应该在复习外语。
今晚洛杉矶夜间空气很舒适,戈樾琇心情还算不错。
在花圃挑了一个小石子。
小石子朝书房窗户扔去。
那扇窗如戈樾琇所愿打开。
他站在窗前,她站在窗外的花间。
脚步再次把她带到宋猷烈房间门前,抬手,轻扣门板。
那扇门迟迟没打开。
没关系,她今晚心情好得很。
再敲。
终于,门打开了。
宋猷烈站在打开的三分之一房门缝隙里,平静冷淡:“有什么事情吗?”
指着被打湿的睡裙裙摆,说我的裙子被露珠打湿了。
没回应。
“鞋子也是。”
他打开门。
对于她到访,他无半丝的欢迎,甚至于眉宇间隐隐约约透露出一名优等生该有的姿态:你严重干扰到我的学习。
是不是在过去几年时间里,这幢住宅小主人的缺席让昔日穿着露出脚趾头凉鞋的孩子产生出某种错觉:他才是这幢住宅的小主人?
饶有兴趣看着他。
“我打电话给洁洁让她给你拿新鞋。”宋猷烈说。
看看,这姿态谁说不是呢?
“电话要打也得我来打。”她和他说,“但,我一点也不想。”
“随便你。”
抢在宋猷烈面前,说宋猷烈不要忘了,我才是这里的小主人。
“我没忘。”他淡淡说着。
现在的宋猷烈已经高出戈樾琇一个头多,从小就学习空手道格斗术让他比同龄孩子发育得好,玄关空间不算大,他往那里一站,十五岁的少年在她面前威慑力初初形成。
她会怕宋猷烈,那太可笑了。
不要忘了……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不仅是这座房子的小主人,还是你表姐。”下颚往上。
这话一出口,也不知道为什么的,戈樾琇似乎回到度假屋的冬日林间,有若有若无的冷冽空气穿过指缝。
避开宋猷烈的目光。
朝他窗户扔小石子的轻松劲没了,戈樾琇得承认,现在房间气氛有些僵。
手机铃声及时响起,打破了僵持的气氛。
宋猷烈手里拿着手机。
任凭着手机一直响着。
映在手机屏幕的来电用户显露出一半,另外一半被宋猷烈的手挡住。
宋猷烈迟迟没接起手机。
“手机响了。”她提醒。
他依然无动于衷,甚至看也不看手机,这个时间点会是谁给他打电话了。
有点可疑来着。
戈樾琇再看了宋猷烈手机屏幕里的来电用户,半边显露出来的字母拼凑起来,百分之八十,应该是女性名字。
一把夺过宋猷烈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