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人,迪亚心里想着。
但流星出现的确不是什么好兆头,流星一出现,希尔布罗街区就会死人,不对,即使流星没出现,希尔布罗街区也会有人死去。
按照年轻男子说的那样,迪亚往回家的路上走,即将拐过那个街角,迪亚忍不住回头,已经不见年轻男子的身影。
凌晨时分,迪亚听到了久违的警笛声。
次日,太阳升起。
迪亚打开房间,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希尔布罗街区出事了,爸爸也出事了。
爸爸昨晚轮夜班,打开扑克室其中一间包厢时,他看到了吓人的一幕。
爸爸在按下急救按钮后陷入重度昏迷,直到迪亚和警方阐述一切事情经过时依然没有醒来。
事发后,迪亚连续看了几天电视报道,他想起了赠送他耳机的年轻男子,一个想法在经过反复回忆后逐渐形成,迪亚主动给调查小组打电话。
通过电脑五官拼凑法,迪亚还原了当天年轻男子的长相。
这张照片被放到各大网站,奇的是人们多数讨论不是这个人都干了些什么,人们讨论的是这人的容貌。
“他真是一个美男子。”女人们啧啧称奇。
值得一提地是,希尔布罗街区事件发生十二个小时后,印度能源公司宣布退出竞标南非纳米比亚边境钻石矿开采权。
周一到来,这也是希尔布罗街区事件案发的第四天。
SN能源和南非、纳米比亚政府达成三方协议,SN能源拿到号称产量未来十年可以供应欧洲钻石市场需求的钻矿开采权。
另外一边,调查小组依然没任何头绪,迪亚说的那个酒吧从酒吧负责人到服务生都号称见过穿白衬衫的年轻男子,街头的酒鬼瘾君子更是一问三不知。
数月过去,有人指出调查小组给出的嫌疑犯长相有点像刚上任的SN首席执行官。
这世界就是这样,特别是在这片非洲大陆,只要你手头上有足够的资源,干一两件坏事只是小菜一碟,甚至于偶尔他们还会和你来一出权利的游戏,让你恨得钢牙咬碎却又不得不赔上笑脸。
一个周日,调查小组登门造访了SN首席执行官的私人住宅,关于这次造访——
用调查小组组长的话来说,离开前他也只能在口头上说点似是而非的话,“宋先生是我见过社交能力最好的年轻人。”
希尔布罗街区案发时间点宋猷烈正在南美度假,他还很配合地给当天他在南美住的酒店地址,以及他在南美都见过什么人,希尔布罗街区案发时间点他正在里约一位警长家做客。
为了当好一名守法者,宋猷烈提供了这位警长的私人手机号,甚至于,他还主动把护照交到调查小组手上,欢迎他们拿着他的护照去咨询航空公司。
调查小组和宋猷烈“交流”期间还发生这样一个小细节。
调查小组年纪最小的成员由于紧张打碎了客厅一个价值在二十万美金以上的青花瓷,“别担心,那是赝品”面对脸色发白的调查组成员宋猷烈如是安慰。
回程途中,调查小组组长给自己上司打了一通建议电话,电话内容是“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把调查小组解散了吧。”
不久之后,约翰内斯堡政府以经费不足解散了调查小组。这个时候,人们已经不再关注希尔布罗街区那五十四条生命。
其实,人们最开始也不关心这些死去的人,人们更加关心地是名为“诺维乔克”的神经毒剂,在恐惧中夹杂一点点好奇。
伴随调查小组宣布解散,希尔布罗街区事件告一段落。
逐渐,SN能源年轻英俊的首席执行官被一部分人拿来和“诺维乔克”联系在一起,在暗沉的夜色里,在封闭的空间里,他们只敢在自己最为亲近的朋友亲人面前提及,倒是一些孩子,他们会以“诺维乔克”来称呼SN能源首席执行官,在这些孩子眼中,这是一件很酷的事情。
希尔布罗街区年轻的酒吧女郎也在暗地里偷偷谈论“诺维乔克”,带着爱慕的语气,在她们心里,“诺维乔克”和漫威里的英雄人物一样,惩恶扬善,毕竟,希尔布罗街区死去的那些人没少干坏事,这些人死后,希尔布罗街区平静多了。
有褒义自然也有贬义,贬义来自于SN能源的商业对手们,要知道“诺维乔克”可是被联合国列为化学武器。
他们大肆渲染,以映射的方式给SN能源首席执行官扣上“反人类”帽子。
张纯情并不关心“诺维乔克”是褒是贬,目前,她更加关心的是宋猷烈对于“诺维乔克”这个雅号的看法。
“诺维乔克,宋先生应该不陌生吧?”重复刚才的问题。
平静无波的眼眸多了一丝丝嘲讽,就好像她的提问有多可笑似的。
不回答是吧?那么——
“宋先生,迪亚现在在哪里?”更进一步,问。
希尔布罗街区那个名字叫做迪亚的孩子到了后来没多少人提及,迪亚的爸爸也是,没人知道他是还处于昏迷当中,还是已经醒来。
几天前,张纯情联系到迪亚的一位叔叔。
迪亚叔叔告诉张纯情,迪亚和他的爸爸已经消失很久了,消失得毫无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