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伤感,再听到这句话后,又开始蔓延开来。
这一瞬间,她想到的只有逃离,远远的逃离,再也再也不想看到他。
在他面前保持淡然,真的需要极大的自制力。
小的时候,她性格是属于很放肆的,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从来不会伪装自己。
后来,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听父亲教导的多了,性子就这么潜移默化的变了,会很好的藏起自己的情绪,不被人轻易瞧出来。
林寒按在门框上的手因为太用力,指尖不知何时已苍白。
体内的力气,也已被抽干,现在的她,连站着都觉得有些吃力。
为什么还要来找她,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也放过自己。
她真的没有勇气,再去经历第二次像七年前那般,蚀骨灼心般的痛苦。
“哟,看来我来的还真不够巧,薄总也在。”
空气里轻飘飘传来一个似玩味却又有些低沉的男声。
这个声音,让林寒和薄晏脸色都变了,不过两人脸色的变化却截然不同。
薄晏眼神急剧收紧,而林寒则显得轻松不少,犹若解脱。
林寒按在门边的手终于松了,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沈斯泽的出现不仅一点都不让她讨厌,反而还满是欢喜的心情。
伴随着说话声落,缓缓的脚步声在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楚。
一下一下,就像撞击在林寒的心头,使得她原本的酸楚感消散不少。
薄晏收回视线,不再看林寒,转身目光淡淡的投向来人。
过道的窗户很小,只有少许的光线投了进来,不过过道的声控灯很听话的亮着,比屋内还要亮。
沈斯泽只手插着兜,步履放得极缓,唇畔微勾,脸上的笑容似有若无,和往日一样,那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要是早知道薄总在这里,沈某就晚几分钟再过来。”
薄晏垂下来的手心握了握紧,“沈总来这里是?”
沈斯泽目光往门口瞟去,很淡然的口吻,“来接林小姐晚上参加林家的家宴。”
虽然他在薄晏面前没有称呼林寒为女朋友,可是家宴这两个字,却足矣表明他现在和林寒之间的关系。
薄晏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更是一变,唇边滑过一抹极其苦涩的笑意。
家宴……
这两个字像是一把刀,狠狠在他心上割了一刀。
他想起林寒父亲来找他时的场景,原本体内翻腾的血液,陡然像是一盆冷水浇过,把他整个人给灌了个透心凉。
就算他求得林寒原谅又如何,他还是跨不过横隔在两人之间那道难以攀爬的门第之山。
也只有沈斯泽这样的人,轻而易举就能参加她家的家宴。
这就是既残酷又血淋淋的现实。
他没有再多说,也没有回头看林寒一眼,离开了这个让他充满痛苦不甘但又无可奈何的地方。
在薄晏身影消失在过道后,沈斯泽才走到林寒面前,眼神里似噙着笑意,但那笑,却只让人感觉到危险。
林寒已经没有心情再去理会沈斯泽,满脑子都是薄晏刚才来找她的情景。
在薄晏离开的瞬间,她的心一下子就空了,最后支撑着的力道没了,身子一滑,半跪在地上。
林寒的反应,使得沈斯泽面上的表情更难以捉摸。
他眼神微眯的垂眸看着坐在地上的人影,那样的无助楚楚可怜,从认识她到现在,他何曾见过她这样的一面。
从第一次在会所大门见到她那会,她浑身上下就像是布满了荆棘,旁人靠不近半分,当时他就对她感到好奇。
而此时的林寒,和那位平时无论遇到什么事,总是表现出一副冷静淡然的林家大小姐,根本就完全判若两人。
“既然林小姐对那位薄总旧情难忘,何不追出去,坐在地上顾影自怜,可实在不像是你林小姐的风格。”
沈斯泽的语气很淡,听不出喜乐。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林寒,没有理会沈斯泽的话,她不想在沈斯泽面前显得脆弱让他看笑话,手撑着地,想让自己站起来。
可身子却仿若不听她使唤,她根本就不想动,不想去任何地方,只想找个无人的,阴暗的地方,一个人静一静。
每当痛苦的时候,她就喜欢把自己关在黑暗无人的房间里,或是发呆,或是睡觉,等心里全部被阴影填满,她就好像变得刀枪不入一般。
沈斯泽那原本看不出情绪的面孔,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深沉起来,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却明显让人感觉到怒意。
“砰”的一声响,他关上大门,大步向前一步拦腰把身子瘫软的林寒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
待林寒被沈斯泽狠狠丢在床上时,她空洞的眼睛才看向面前那个阴云密布的男人,带着气音道,“你弄疼我了。”
沈斯泽右手扯着领带,一颗一颗解着衬衣纽扣,“知道疼是好事,总比你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强。”
林寒见沈斯泽脱衣服,极冷的语气,“你别动不动就发/情想跟我上|床,我可不是你之前的那些女人,任由你想怎样就怎样。”
沈斯泽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