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点儿吧。”
“哦好,谢谢。”涂绵绵有些意外地接过杯子,杯壁温热,用来暖手绝佳。她喝了两口,察觉到对方还在悄悄注视着她,便朝他露出微笑。
林家老二唰地红脸,同手同脚地跑出门。
一顿饭吃着聊着就到了下午,酒也醒了大半。涂绵绵清楚的记着晚上还有工作不能耽误,她同林婶说了一声,让涂婆婆且先坐着,自己要回公司工作。
“哎,让林琼送你啊。”
“不用不用。”
涂婆婆一手拄着拐杖,笑着插话道:“她说不用就不用了吧。公司挺近的,就让她走着去。”
比起林家二小子,涂婆婆还是更中意面相俊俏又老实的饕餮,她也不傻,自家姑娘对谁有没有意思一看就能看得出来。让林琼送涂绵绵,万一被看到误会了,岂不是没事找事。
林琼魂不守舍地望着涂绵绵的背影,灰溜溜地缩回脑袋。
林婶笑骂道:“你是不是看不上我们家儿子啊,就这么给他断后路。”
“老话怎么说来着,当断则断。”涂婆婆莞尔地摇头,“我们家绵绵心里装不下第二个人了。”
“咦?她有喜欢的人?是谁?”
“总之不姓谢。”
寒风刺骨,又是一个干冷干冷的天,呼吸着冰凉的空气,涂绵绵渐渐清醒了。
她的双手抄在口袋里,慢悠悠地向前走。天色近傍晚,落日的余晖洒落在天际,渲染成瑰丽的金红色,小小的乡村静谧而宁静。
涂绵绵路过那棵高大的槐树,回忆起她曾经和饕餮并肩坐在大树下,遥遥眺望远方绵延的山脉。
百妖回潮的不眠之夜,至今都难以忘怀。
不知为什么,她的脑海浮现两人坐在地上,深夜之中看着妖怪们飞快掠过的身影时,饕餮曾经说过他“未曾饱腹过”。涂绵绵有些晃神,若是一个人从未尝过饱腹的滋味都该有多么难受。身为妖怪的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她穿过一片荒地,渐渐地,面前有了树林的痕迹。
涂绵绵加快步伐。
“救……”
咦。
她的脚步一顿,下意识地来回张望。奇怪,好像听到有人求救的声音。但谁会出现在这里?
涂绵绵疑惑地收回目光,有些不确定自己是否是听错了。周围荒山野岭,即将穿梭于妖怪公司和现实世界的边界线,常人根本不会经过这里。
还没等她继续向前走,耳畔又传来一道虚弱的轻呼:“救……救命啊……”
真的有人!
涂绵绵不确定对方是人是妖。她一手按住手腕的迷榖花的花纹,并没有灼烧发热,也就说来者应该没有危险。
她从对方的声音判断方向,缓慢地四处寻找着踪迹,终于,涂绵绵在一处小山坡下的遮阴处看到一具躺在地上的女人的身体。第一时间,就被她的美丽所震撼。
她身无寸缕,黑色浓密的长发如海藻般勾缠着身体,堪堪遮住私密的部位。她的皮肤如上好的羊脂玉般,是瓷白色的,完好无暇,身体玲珑而匀称,堪称完美。
涂绵绵仿佛看到海的女儿躺在沙滩上,发出微弱的声音希望王子来救她。
她倒吸一口冷气,二话不说先脱下衣服盖在对方的身上。
“你这是怎么回事?”
“奴家……奴家来自犬封国……”美人娇娇怯怯,就连声音也轻柔绵软的,“丈夫死了,他们要埋了奴家……奴家就这么跑了出来……”
“你是从山上来的?”涂绵绵有些诧异。
“不……是从很远的地方……奴家会用巫术……”
面前叫虞奴的犬封国的女人,用尽全力将自己传送到这个地方。犬封国在此之前涂绵绵略有了解,这个国家的人,生男为犬,生女则为漂亮的女人,她们用尽全力伺候自己像狗一样的丈夫,就像对待主人一样。
这些可怜的女人还有一个称呼——狗奴。
传说中的国家如今居然真的能见到其人,涂绵绵震惊之余,连忙帮他穿好衣服。虞奴有些不习惯,解释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穿过衣服,她们都是赤着身子,偶尔用金银珠宝装饰自己。
涂绵绵搀扶着她柔软的身体,说:“现在可不行了。如果你想待在公司,那就得穿衣物。”
虞奴的到来不知是福是祸。
她一路上都在柔柔地道歉,只因身体没有力气,才不得不麻烦涂绵绵。涂绵绵满头大汗地带着她穿过层层雾霭,终于到达公司面前。
九尾大概晒了一天的太阳。他依然纹丝不动地坐在台阶上,看到只穿了一件薄毛衣被冻得瑟瑟发抖的涂绵绵还硬搀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
“怎么回事?”九尾站起身。
“说来话长。”涂绵绵累得精疲力尽,话都懒得多说一句,“来来,快来帮我一下。”
虞奴的到来引起大家围观。山海公司本就阳盛阴衰,现在来了第三位女性,鸾鸟的眼神满是敌意,直勾勾地瞪着虞奴。
“我不喜欢她。”
凤皇趁机嘲笑:“因为人家比你长得好看吧。”
“你这个小屁孩懂什么。”鸾鸟只是不喜欢虞奴的气场,这让她怎么都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