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蕴初一听这话,没了声音。
他控制不住的想起媛媛和他说过的那些话,那些白星尔和洛允辙的过往。
一直以来,林蕴初确实把他和白星尔的感情想的太理所应当了,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白星尔将离开他。
可是,洛允辙陪伴她的那一年,是她人生里最黑暗的那一年。
而这一年,偏偏他不在。
他心里很不想去计较这一段时光,他也没资格去计较,可他就是控制不住。
……
晚上,梁雨桐亲自下厨,做了好几道她的拿手菜。
因为明日一早,林蕴初和白星尔就会去津华接章芷蓉回来,这一去,少说也要三四天。
所以,这顿饭算是饯行。
“星尔,你终于可以和妈妈团聚了。”梁雨桐笑着说,“等白夫人回来之后,我还做这一大桌子的菜,迎接她回家!”
白星尔一笑,举起酒杯,由衷的说:“谢谢梁老师。”
梁雨桐和她碰了碰杯,眼神似有似无的瞟到林蕴初那里,心想自从中午谈完话,他就没再开口过,也不知道心里面想的是什么。
如此看来,他和白星尔还有的让她愁的,林蔚琛最担心的问题根本也还没解决。
“蕴初,明天就见岳母大人了,可要好好表现啊。”梁雨桐忍不住再提点他一句。
林蕴初点了下头,也拿起了酒杯和她们碰了一下。
晚餐也就在这略带尴尬的氛围里展开。
可没过一会儿,媛媛忽然的一声惊呼,打破了这维持不易的宁静。
“吴妈,您看啊!”媛媛激动道,“这就是我们堂主和少堂主,是不是都是仪表堂堂的大帅哥?”
白星尔一听“少堂主”三个字,握着筷子的手抖了抖。
她这细小的变化和动作悉数落入了林蕴初的眼里,他心里不痛快也不舒服,故意说了句:“把音量调大一些。”
好让某些人听清楚。
白星尔扭头看向他,就见他眼中的冰冷和疏离,心里泛着阵阵的酸痛,没有说话。
电视里报道的是洛家堂最盛大重要的继承人大会将于十日后,正式在洛家堂举办。届时,洛士安作为第十二代堂主将卸任,第十三代堂主诞生。
外界媒体很关注这件事,认为洛家堂的新一任堂主会为洛家堂注入新的血液,带来不一样的未来。
“我们少堂主聪明又能干,接管了洛家堂之后,一定能把我们洛家人的精神发扬光大!”媛媛自豪的说。
梁雨桐没发现白星尔的异常,只是看着电视里隐约模糊的画面,认出了那是洛士安。
自从惜宝被接回来之后,他们没再见过面。
梁雨桐有时候会在不经意间想起这个男人,想起他的潇洒不羁,想起他的豪情万丈,也想起他的柔情似水。
更想起他这些年默默的守护和付出。
只可惜啊,梁雨桐的一颗心早在十几年前就交给了林蔚琛,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收回过。
“能不能发扬光大都不重要。”梁雨桐低声自言自语着,“只希望洛家的人少些痴情,好叫他们多些真的洒脱。”
白星尔挨着梁雨桐坐着,把这话听了去。
……
深夜。
林蕴初和白星尔背对背躺在他们亲自选的大床上,谁都没有睡着。
前几天还亲昵不已的两个人,何以变成了现在这样?他们两个当事人人恐怕都没有确切的答案。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们之间的问题从来没有被彻底解决过。而洛允辙断然拒绝见面的行为,只是把以前的问题和矛盾激化了出来。
他们的恩爱不是假的,他们的冷战也不是假的。
从最亲的人变成最陌生的人,有时候只是一线之隔。
“你要是一直放心不下洛允辙,就去看看他吧。”林蕴初忽然道,“说到底,是亏欠。”
白星尔看着窗外隐约透进来的月光,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他怎么都不肯见我。这样也好,不然见了面之后,又能怎么样呢?之前我还没恢复,也就好得过且过。现在,我神志清醒,也就演不出来。”
“演?”林蕴初似乎对这个字眼颇有微词,“你和他,还需要你假装什么吗?”
“假装看不懂他对我的好。”白星尔简明扼要的说,“也假装……自己亏欠他的这一年,可以用别的方式来偿还。”
这话一出,林蕴初胸中憋着的那口气像是要涨破他的胸膛。
两个人就此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白星尔的睡意越来越淡,思绪也是乱七八糟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问:“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是自己一个人吗?”
林蕴初无声的苦笑,回答:“我以为你不会问,也不想问。”
“这话是什么意思?”白星尔转过身,皱着眉头看向他,“难道你以为你走了以后,我很好过吗?”
林蕴初当然不这么认为,可他心里就是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
“你又不说话了。”白星尔略带失望的说,“从你嘴里嘴里知道什么,真的好难。”
林蕴初一怔,想起梁雨桐上午和他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