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带着了?”林蔚琛有几分难掩激动,“快给我看看!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我看时明安还怎么拒绝我们!”
林蕴初的神情比较严肃,和林蔚琛的跃跃越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摇摇头,他说:“东西没带。但有些话,我要和你好好谈谈。”
林蔚琛见他如此,心里激动又变成了疑惑和焦虑,看了一眼白星尔,“正好我们四个都在。老四,你说吧。”
林蕴初和白星尔相视一眼,然后就将他们所掌握的消息和证据说了出来。
林蔚琛从起初听得蹙蹙眉头,到后来眉头紧锁,再到最后的面无血色,眼露惊恐……他的第一反应是:这不是真的。
梁雨桐和他的反应差不多,可却先他问:“这都是真的吗?你们怎么可能会知道!”
白星尔抿抿唇,就说:“梁老师,你还记得我收到的那份文件吗?是那里面传递出来的信息。”
梁雨桐不住的摇头,直言:“这太不可思议了!”
白星尔也觉得这件事不可思议,更甚至是匪夷所思,她完全想不明白是谁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帮助了自己?可想不到是想不到,这个证据已经是她的了。
“老四,你把我叫出来是为了什么?”林蔚琛忽然插话,声音听起来很是严厉,“你想用这份证据做什么?”
林蕴初眯了眯眼睛,知道他已经把自己看穿。
之前,林蕴初计划拿下波塘镇,无非是想给林氏地产重创,然后趁着它虚弱之际,将它一点点毁掉,最后在彻底瓦解林家。
可现在,他手里有了这个账目,他根本不需要多做什么,只要把它交给相关部门,就足够林氏陷入最大的危机。
“如果你是来问我的意见,”林蔚琛又说,“那我明确告诉你,我不同意。”
林蕴初不屑一笑,问他:“难道你对林家还有慈悲?”
“这不是什么慈悲不慈悲。那里面的人终究和我们流着一样的血,你要是把这件事捅了出去,林家人个个会身败名裂。”林蔚琛说。
“身败名裂?”林蕴初细细品味这四个字,接着便凉薄的笑了,“我就是想让林家实现这四个字。”
“你!”林蔚琛站了起来,“你这是大逆不道!”
他这么一吼,瞬间把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成了剑拔弩张,各自对立。
白星尔和梁雨桐见状,也是马上站了起来,规劝着身边的男人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
“你有把柄在他手里。”林蕴初说了这么一句。
林蔚琛一愣,知道他说的“他”是林尚荣,是他们的父亲。
“你天真了那么多年,还是不能成熟吗?”林蕴初又说,“你越是怕他,他越是欺压你,将你当成一个物件,随意摆弄。想要真的自由,就是把他彻底击败!”
“可他到底是我们的父亲啊!”林蔚琛喊道。
不管林尚荣如何伤害自己,他终究给了自己生命,也将自己抚育长大……这样的牵绊是怎么也斩不断的,就是打断骨头连着筋。
“父亲?”林蕴初重复了这两个字。
他默默垂下了眼帘,眼中尽是他多年不曾改变的冰冷,但无法察觉的怨和恨又或者是爱与敬,只有心灵深处知道。
白星尔从没见过林蕴初如此,就感觉他很孤独,很落寞,仿佛是一片枯萎土地上的大树,守着的只有荒芜和风沙。
“蕴初。”她温柔的唤着他,握住了他的手。
林蕴初回过神,看了看,微微一笑,示意她自己没事。
“老四,就按照我们的原计划进行,好不好?”林蔚琛见他松动,就想说服他,“不让林氏得到波塘镇的项目,就足够了。”
林蕴初默默的看向他,没有说话。
兄弟二人就这样对视良久,他们都是在各自天人交战,也都是在各自为自己的未来和要守护的人进行考虑,可是……
“你问我的意见,我说了。”林蔚琛最后郑重道,“如果你想要一意孤行,那我们的手足之情,也就此断了吧。”
说完,他拉着梁雨桐的手,离开了包间。
白星尔没想到结局是这样,站在原地左顾右盼。
等到林蔚琛和梁雨桐真的离开,她一把抓住林蕴初的手臂,说:“你很在乎这个哥哥,不是吗?既然如此,你也不要这么强硬,彼此都退一步,不好吗?”
林蕴初摇头,坐回了沙发上,淡淡道:“他不会退让,我也不会退让。”
发生在洪燕身上的悲剧、发生在梁雨桐身上的悲剧、发生在洛士莲身上的悲剧,早就让林蔚琛不知什么是“退让”了,他只会锁定在原地,细数那些走不出的过往。
这就是林尚荣的厉害之处,他给自己的亲生儿子下了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禁咒。
而林蕴初呢?他是否也难逃如此命运?
……
林蔚琛开车带梁雨桐来到了河边。
他一直抽烟,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他脚下就是一地的烟头。
梁雨桐就站在他的身边,一言不发的看他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可心里却是下定决心,必须要在今天问出那个问题。
“林蕴初的想法,一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