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尧一边做笔记,一边思考,等她说完了之后,他问了两个问题:“第一,徐菲为什么要针对你,你们有什么过节?第二,你为什么不在一上来就说出她在水云间拉私活儿?”
白星尔叹口气,表示徐菲家里似乎也不是很富裕,不能没了工作。可说到第一个问题的时候,她看了一眼林蕴初,面带踌躇。
“怎么了?”他问。
白星尔垂下眼帘,不太情愿的说:“徐菲认为我认识林氏地产的人,想让我帮她介绍。可我不承认,她觉得我在撒谎,装无辜。”
林蕴初一听这话,心中徒然升腾出一股火气,也把之前徐菲下药陷害白星尔的动机和心理给摸清楚了。
“那你如何证明这一点呢?”江尧进一步问,“因为警察是不会相信这么虚无缥缈的话,他们只相信证据。”
“这……徐菲有个表姐好像在林氏工作,她们的关系不错。”她说。
江尧点点头,心里有了个大概的盘算,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那把水果刀,你确定你没见过吗?”
白星尔知道他说的是在审讯室,那个警察给她看的刀子,可问题那就是一把普通的水果刀,她真的不清楚有什么特殊之处。
仔细又想了想,她说:“我想不出来。那刀子和每个水果刀都差不多,我原来也有把类似的吧。”
江尧没再问什么,只是吩咐白星尔这段时间不要乱跑,安心等事情结束了再说。
白星尔向他道谢,可在临走前,又有点儿欲言又止的样子。
林蕴初瞧了出来,就问:“你还有什么事?”
她沉吟片刻,说:“四叔,你能在外面等等我吗?我有事情和江律师说。”
林蕴初一怔,然后瞪了江尧一眼,不明白为什么初次见面,白星尔就有私密的话要和他说。
而江尧却是来了兴趣,马上就道:“人家都说话了,你懂不懂隐私权?赶紧出去。”
林蕴初回了一句:“在我手底下的人,别说隐私,什么都没有。”
江尧语塞。
等办公室只剩下江尧和白星尔,江尧一上来就问:“有什么事吗?你刚才的话简直让我受宠若惊。”
白星尔做了个深呼吸,说:“我要追究那几个在拘留所里伤害我的女人的责任。”
江尧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事,还以为有八卦可以听呢。
“其实,事情过去了,你就不要再介怀。”他说,“那几个女人犯的事不小,会在牢里待好几年。你追不追究,她们都会受到惩罚。”
白星尔摇头,继续道:“哪怕我的追究只会让她们多坐一天牢,我也要追究!”
她被欺负的气息奄奄的时候,就说过她是清白的,等出去以后,她会追究她们的责任。
这话不是当时的狠话,而是她必须要完成的一件事。
白星尔从来都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
她做的所有退让,都是为了自己好,为了身边的人好。
可如果当某件事的退让,为她带来的是伤害,那她也会用自己的方式,锱铢必较,绝不妥协。
“好吧。”江尧见她态度坚决,“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赶紧去医院验伤,然后把报告给我。剩下的事情,你就别管了。”
白星尔点头,说:“谢谢江律师,我一定会支付费用的。”
江尧轻笑了一声,忽然觉得她还挺有意思,便说:“钱就不必了。你少惹你四叔心烦,不要动不动就让他找我游泳就好。我可不像他,是个运动健将。”
白星尔不太理解这话,再次道谢,也离开了办公室。
……
这一系列的事情都顺利办完以后,最后就剩去公安局报备了。
白星尔现在是嫌疑人,所以有义务到公安局那里告知警察自己的居住地点,以便于协助调查。
可事实上,白星尔并没有选好去哪个青年旅社,但是林蕴初却执意带她过去。
等到了公安局,林蕴初让白星尔在办公室等会儿他,等到他来叫她的时候,她就可以去报备。
白星尔不疑有他,听从。
又一次来到这间办公室,她不禁想起上次她和林蕴初一起去小馆吃饭的情景,可是后来……
她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次林蕴初这么帮她,会不会引来杨欣仪的不满?肯定会的吧。
要不自己去和杨欣仪解释一下?那样有点儿假。可是什么也不做,好像也不合适。
白星尔顿时烦躁起来,不明白自己才刚刚有点儿起色的生活,怎么就遇到这样的事了呢?
可话说回来,徐菲岂不是更惨?
她真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会让一个人如此残忍的杀害一个女人?
噔噔噔——
忽然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白星尔的思绪。
她站起来开门,然后就说:“林科长不在,您不如稍后再来。”
郑炎彬本来是想找林蕴初谈谈的,却没想到看见了白星尔在这里。
那些积压在心头整整一夜的话,忽然就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令他不再憋闷,也不再犹豫不决。
“星尔,我有话和你说。”
“啊?”她一看见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