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说明这只俄罗斯仓鼠团子还没有加入恐怖.分子搅风搅雨。
哦不对,人家现在已经是俄罗斯大仓鼠了。
北原和枫算了算对方的年龄,又想到对方当年小小一只,还在写假期作业的样子,不由得生出一种“年纪果然大了啊”的感慨。
歌德让费奥多尔加班甚至都已经不算压榨童工了,只能叫做社会福报。
北原和枫想到这里,摇了摇头,收起自己散漫的思绪,耳边福克纳的声音还在喋喋不休地念叨着,大概已经打破了“福克纳平时一次性所能说出的单词”的最高记录。
以至于连旅行家都忍不住担心起来,害怕对方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会不会带来什么后遗症。
“实在不行你可以来找我嘛。”
北原和枫想了想,然后微笑着说道:“如果你真的这么担心的话。”
对面的福克纳突然卡壳了。一时间旅行家只能听到来自雨落在花朵上的婆娑声响,点点滴滴地落着,有一种湿润的浪漫。
估计福克纳现在也只能听到自己这里大海的波涛与海鸥声。他这么想到。
大海上有海鸥正在鸣叫着。
雪白的两翼的尖端有着一点黑灰,就像是小巧的滑翔机那样在大海上低低地飞行,还有几只落在了栏杆上,也不见外地对着北原和枫发出讨好的声音。
它们想随便蹭点东西尝尝。
“真的吗?”福克纳似乎过了好一会儿才缓回来,但他的声音已经变得轻快明亮了,“我能来找你吗?”
北原和枫也没有赶走它们,只是笑了笑,然后对电话那端笑盈盈地说道:“我很想你。”
对方身上相似的犹豫已经让旅行家明白了对方第一次不自然地沉默的原因。所以他也不介意表达自己对对方的思念来安慰他。
福克纳似乎小小地吸了口气,接着明显慌乱起来,口中发出一连串不知道在表达什么的“唔唔啊啊”。
最后他非常迅速地说了句“我也很想你”,然后就挂断了电话,就像是身后有一只恶龙正在追着他。
北原和枫眨了眨眼睛,接着忍不住低声地笑了起来,然后变成了明亮的笑声。
“真是的,这么害羞……”
他自言自语了一句,就这么趴在栏杆上,抬头看着海浪与飞来飞去的海鸥,橘金色的眼睛很柔和地弯着,瞳孔里面是大海上满满的阳光。
“北原!我们要到岸了!”
西格玛从船舱里走出来,一转身就看到了正在眺望毫无变化的大海的北原和枫,于是很快就跑了过去,浅灰色的眼睛显得异常明亮,带着兴奋的色彩:“我们是不是今天就能回家?”
“当然可以,这又不是美国,东京和横滨之间坐电车还用不了一个小时呢。”
北原和枫一点也不顾及形象地伸了个懒腰,侧过头看西格玛,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
“到横滨后我们看情况能不能见见之前我在法国认识的朋友。实在没机会的话就直接坐电车回东京,在家里好好休息一天。”
当然,除了某只小龙和他的搭档,还有真的跑到了横滨开分公司的俄罗斯大仓鼠以及他的飞鸟朋友。还有很多久闻大名但未曾谋面的人,还有……
旅行家拉着西格玛的手,走到船头,看着船离码头越来越近,还有上面的人群,从里面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忍不住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他就知道,认识的人地位比较高也不算什么好事。
虽然人不多,但他还是在接船的人里面看到了种田山头火——他说为什么今天魏尔伦特别郁闷地打电话来说他到不了现场呢。
毕竟魏尔伦这个曾经刺杀过英国女皇的人还是不能抛头露面的,要是英国找上门来谁都很难保住他。兰波这个死去的法国情报人员的身份也不能暴露,别的国家要是对此稍加利用,引起的国际舆论也很麻烦。
所以他们也没有办法在日本政府有人在场的情况下和北原和枫见面,双方只能在电话里聊一聊最近的事情了。
北原和枫倒也不是很在意这种事情,他只是有点好奇地看着码头其中一个人的身影。
北原白秋。
虽然他们的名字都和秋天有关,听上去就像是亲兄弟,但对于北原和枫来说,对方只能算是原主记忆里非常模糊的远房亲戚。
亲人啊。
北原和枫因为这个脑海里浮现的词汇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自己上辈子的妹妹,然后有点无奈地笑了笑。
似乎是在笑话自己不分场合的多愁善感。
一边的西格玛则没有那么多感触,主要是他也不认识那么多人,只是好奇地看着横滨的风景与街道,目光尤其集中在了那五座看上去很显眼的摩天大楼上。
“那里是黑手党的地盘。”
旅行家发现了西格玛的视线,于是按了下对方的脑袋,在对方惊讶地转过头来后又补充了一点:“日本□□是合法化的。”
“呃,可是地下秩序放在台面上真的好吗?”
西格玛被这里的国情噎了一下,但还是有些困惑地歪了下头:就算是在美国,他也没看过这种粉饰都不粉饰一下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