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
“我是打算带妹妹去西部骑马的?你呢?”
“我?大概就是和西格玛去西部随便逛逛,能遇到什么就算什么,没有什么太大的目标。”
旅行家抬起头,看着这位固执地称自己和海伦·凯勒是兄妹关系的异能者,眼底忍不住泛起一丝明亮的笑意。
在知道“海伦”这个名字后,就算是欲盖拟彰地打上了“福克纳”的姓氏,身边这个小姑娘的身份对他来说也是再明显不过了。
海伦·凯勒,三次元的种花家课本上的著名人物,身残志坚的突出代表。著名的美国作家、慈善家、教育家和社会活动家,几乎是坚强的意志与对生命无限热爱的代表。
至于福克纳,这个名字或许没有海伦·凯勒那样家喻户晓,但是在文学史上,这家伙的地位无疑要重要得多。
到底有多重要呢——福克纳毫无疑问可以竞争整个美国文学史上的第一人,写作影响包括了后续整个拉丁美洲的魔幻现实群体,深刻性与技巧性上几乎都是无与伦比登峰造极的惊艳。他之于美国的地位,和陀思妥耶夫斯基之于俄国绝对有的一拼。
但与其在文学上庞大复杂的笔法不同,福克纳在现实生活中往往给人的印象是不擅长社交的笨拙,还有非常好面子的要强性格,莫名给人一种很好欺负的“超凶”猫咪的感觉。
“这样啊,倒是挺潇洒的。”
福克纳举起啤酒杯,随意地点了点头,脸上也逐渐露出了放松的表情。
他不知道面前的人在内心是怎么样腹诽自己的,也不在乎对方说的是不是真话。毕竟他接下这个任务又不是真的要干活,只是混一份带薪休假而已。矜矜业业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西部这种地方,需要的不就是潇洒吗?”
旅行家微微挑起眉,用轻快而又洒脱的语气说道,他橘金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是难得的亮色,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还没有被熄灭的太阳。
在说话的时候,他踩动了离合器,汽车开始在黑夜里发出猛兽一般闷在胸腔里的轰鸣。
他们要出发了。
福克纳眯起眼睛笑了笑,掏出一根烟点燃,然后拉了下还在珍惜地喝着牛奶的海伦,朝对方象征性地举起啤酒。
“再见。”他说道,“下次见面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如果能再见的话。”
北原和枫微微翘起唇角,笑着回答。
福克纳这次没有回应,他只是很潇洒地挥了挥手,带着海伦一起下了车,回到了他们的车子上。伴随着发动机的声响,车灯亮起,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在一个潇洒的拐弯后就离开了这处电影院。
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在前往西部的道路上,分别就像是太阳每天会从东方升起那样自然。人们就是这样在广阔的公路与反复的分别中从漫山遍野的碧绿原野驶向茫茫的黄沙。
西格玛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给自己扣好了安全带,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我们还会见面吗?”他问。
“如果我们走的是同一条道路,在同一个地方上选择停下的话。”
北原和枫说道,他看着前方,一只手控制着档位,接着猛打了一个方向盘,让西格玛差点没有坐稳,不得不扶住车把手。
旅行家仰起头,温和的声音里带着不加掩饰的调侃笑意:
“那我们一定会相遇的。”
Maktub.
他在心里再次念了一遍这个词,他想起自己在沙漠里遇到西格玛的那一天,还有自己看到炼金术师的时候。
当时风也在他的耳边轻轻地笑着,就像是现在,被他抓住的那缕风也围绕在他的耳边很欢快地笑着一样。
路过全世界的风什么都知道,只不过它们往往不会把它们知道的某些秘密说出来,因为这样故事的发展就不会那么跌宕起伏和热闹了。
“春田市外面是一段很可爱的石砖路——说起来,在国家历史遗迹上面开车还真是莫名复杂的体验……”
北原和枫打开定位系统,自言自语了两句。
“我知道。”西格玛说,“那里应该有一片玉米田?”
北原和枫没有挪开自己的目光,看着前方的道路,驾驶汽车在夜晚离开了这篇名为“春田”的城市,闻言忍不住弯了下眼眸。
“哦,不仅。它还有草地,村庄和田园诗。但也就仅限于这里,等我们到密苏里州这座西进大门的时候就要习惯那些岩石和沙子了。”
“西进之路总不会永远这么浪漫的。”
66号公路在美国的历史上其实充满了数不尽的苦难。那是经济大萧条时期走投无路的农民所不得不远离家乡的路径,是和《末路狂花》里的女主人公们那样不得为之的出逃。66号公路在那个年代相当于一个伊甸园般的梦想。
在那里,在路的尽头,在加州!那里会是我们新生活开始的地方!
这样一条根本不浪漫的公路后来在美国成为了一种奇特的象征:如果你没有办法忍受这个世界,如果你没有办法接纳这样的生活,那么你就可以到达这条公路。
在它的尽头,是你想要到达的地方。
于是一群放纵的年轻人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