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窗外飞过的雪白飞鸟,然后在发现菲兹杰拉德也下来了后紧张地“呀”了一声,假装自己没有对着窗外出神,赶紧跑到餐桌边上,试图让自己不那么格格不入。
玛格丽特小姐则不在乎那么多,她看着窗外的风景,满眼都是满不在乎的无聊,直到在窗户玻璃隐约的影子里看到了霍桑的身影。这位大小姐几乎下意识地让自己的身子挺得更直了一点,下巴微微抬高。
牧师似乎是正好路过,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小动作。
“看什么呢?”他顺口问道,玛格丽特注意到了对方怀里的《圣经》,是新的。因为前几天的那一本已经被她用异能销毁了。
玛格丽特知道对方是要去教堂,于是心里忍不住冒出了一点烦躁的情绪,很不耐烦地皱了下眉,用冷淡的腔调说道:
“去看海。”
海边和去教堂的路是完全不一样的。她现在一点也不想要一个烦人的神父在自己的身边转来转去。她今天只想要安静一点。
“我也去看海。”
玛格丽特愣了一下。她转过头,发现霍桑没有在看她,只是微微抬起那对平静的眼眸,冰绿色的眸子在镜片下倒映出外面的风景。
里面有疏落的烟花绽放。
于是她突然迟钝地意识到一点——今天是烟花大会的日子了。
很遥远的爆裂声音传来,就像是凤仙花吐出自己的种子那样的声响。
“当那个日子还没完全过去的时候
风正在亲吻一朵海浪
时间是那么漫长,时间是那么漫长
长到我们朝着大海奔跑,然后遗忘。”
北原和枫睁开眼睛,侧过头看向外面,嘴角微微扬起,露出很浅淡的笑。
外面有很多人正在热热闹闹地交谈和漫步,也有人停下来。停下来的人好奇地看着这个旅馆和在二楼的窗台边上抱着尤克里里唱歌的人。还有的人正在底下凑热闹般地打招呼,还有人吹口哨,还有孩子细细亮亮的欢呼与尖叫。
基韦斯特岛的人总有一点过分的热情,就像是戳一下就会“砰”一下子爆炸的烟花,满满的快乐和丰富的情绪就爆发出来,把所有人的脸上都溅满灿烂的颜色。
也不知道是这个夏天太过明亮的原因,还是他们天生就是这幅欢快的模样。
北原和枫这么想,同时微笑着用手指按住尤克里里的弦,很轻盈地弹拨了一下,口中倒是还在应和般地唱着,声音听上去给人的感觉散漫而又温柔:
“棕榈叶过去了,还有
贝壳与洋甘菊,飞鱼与珊瑚礁
天空有鸟正在飞啊
不是在流浪吧……”
在大海波涛汹涌的人流里,他看见海明威正在街道上。这个中年男人蹲着身子,正在看一只皮毛乱糟糟的流浪猫。
瘸腿的猫口中咬着一个破旧的玩偶,“呜呜”地叫着。它的眼睛很圆,但是瞳孔是一条竖线,尾巴从身后翘起来,看上去很凶。
海明威稍微犹豫了一下,最后没有对这只猫伸出手,而是跟着人群去边上的摊子里,在一群花里胡哨的小纪念品中挑了一个看上去挺可爱的毛绒玩偶,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轻轻地放在猫的边上。
猫费解地后退了几步,看到海明威同样后退了,这才凑过来嗅嗅玩偶的味道。
它看了看自己那个棉花已经快要漏光的破旧玩偶,最后抬了抬脑袋,迈着猫步把自己的玩偶给拽回了草丛里,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把海明威给它的那个也拖了回去。
“喵……”它在草丛里发出不怎么好听的沙哑声音,接着里面就没有继续摇曳的动静了。海明威却还是安静地看了一会儿,目光显得温和又带着些微的怅然。
他想到了自己的猫,还有自己房间里有的那些各种各样的小玩意。
他现在还有着猫,但已经不是异能大战前陪伴自己的那些。但那些小玩意已经没有了,因为他现在并不能算是有家。严格的说,他现在还是个流浪汉,在美国与大海上面流浪。
海明威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他看上去有一种肃穆的庄严,让人想到某种用来制造纪念碑的坚硬石头,但很快他就去边上买了瓶酒,喝完两三口就和边上的一个人聊天和打起赌来。
“我可不信你曾经用古典狩猎法杀过狮子,老头!你看上去连对付一只羊都够呛!”
年轻人大声嚷嚷道,那对年轻好胜的眼睛看上去醉醺醺的:“除非你扳手腕赢过我!”
边上的人围着他们俩,都在笑,快活的起哄声此起彼伏的。这没有什么恶意,他们只是觉得这种活动很有意思。
“好吧。”
海明威用打了个酒嗝,手背擦了擦自己嘴角的酒,带着微醉感的铁灰色眼睛斜睨了对方一眼,嘴角扯开,先是勾出一个不知道是在表达同情还是什么的弧度,接着就是豪爽和生怕对方反悔的轻快:
“这可是你说的。”
“说起来,今天我们就不去海滩那里了吧?这样就不用打扰他们两个难得的约会了。”
北原和枫弹完了尤克里里,在观众们遗憾的声音中从上面跳下来,然后笑着对餐厅里面还在的人说道,目光却是看着人群里刚刚出门的玛格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