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还感受到了几分安慰,结果听到最后差点炸了毛,觉得自己受到了来自旅行家无端的污蔑,大声嚷嚷起来:“我才不会这么干呢!”
“好吧,那换个说法。”
北原和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一本正经地开口道:“我特别特别喜欢西格玛先生……啊,人已经跑掉了吗?”
旅行家看着某个像兔子一样红着耳朵跑走的身影,眼底忍不住浮现出笑意,但随后紧接着的就是一声叹息:“话说,这也太不禁逗了吧?”
不过考虑到对方的诞生才一年多,还没有什么应对直球的实际生活经验,倒也很合理。
唯一的问题就是他逗人的时候良心稍微有那么一点痛。虽然自己刚刚说的东西的确是内心想说的实话就是了。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我是在故意哄他。”
北原和枫拖着下巴稍微苦恼了一会儿,然后便摇了摇头,打算继续去完成自己的工作了。
外面,马尔克斯则是默默地把视线挪到了窜出来后就在发呆的西格玛身上,感觉对方现在整个人的温度都有点高,于是往旁边挪了挪。
然后他想了想,从身边不远处的树叶底下用叶子裹起一只正在满地乱爬的阿根廷红蚁,然后捏死把尸体挤出的液体抹在手上,凑过去伸手递给西格玛。
“怎么……阿嚏!”
西格玛有些茫然地低下头看过去,话都没说完就在闻到某种特殊气味后控制不住地打了一个喷嚏,接着剧烈地咳嗽起来,感觉自己的眼泪都要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奇怪味道熏出来了。
“咳咳,这什么味道?你该不会是来特意毒害我的吧?”
“阿根廷红蚁的□□,提神醒脑,可以治疗头晕和脱水导致的虚弱。本来只能在阿根廷看到,但是现在整个南美洲都能见到它们繁衍生息的样子。”
马尔克斯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接着眨了眨他的那对眼睛,用听上去缥缈又飘忽、但莫名带着种真诚的语气说道:“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但我不是头晕也不是脱水……阿嚏!”
西格玛说了一半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没好气地抬起头看着对方,感觉自己的大脑虽然清醒了不少,但连吐槽的力气都快要没有了。
所以说自己不幸的起源肯定是从遇到这个家伙开始的吧!如果只有他和北原两个人在雨林里面,绝对不会有这么多事情!
马尔克斯歪头打量了一会儿,最后伸手抱住对方,主动蹭了蹭对方的脸颊,声音轻飘飘地询问道:“这样呢?感觉稍微好些了吗?”
“我也不是因为冷才这样的——别这么抱着我啊笨蛋!”
北原和枫听着外面发出的喧闹声,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把背包里面的肉罐头拿出来,用打火机在里面点燃了自己之前搜集过来的还算干燥的干草,还有各种树枝和枯叶。
伴随着几秒升腾的烟雾,随后火光骤然明亮起来,在北原和枫小心翼翼的保护下逐渐变大和稳定,散发出让人感到温暖的柔和色彩。
北原和枫低下头看着这一束代表着文明的薪火,放松地呼出一口气,然后从没有外壁的简易帐篷里探出头来,看着两个滚成一团的人,声音里带着笑意:“火点燃了,要进来吃饭吗?”
马尔克斯抖了抖自己白色头发上沾着的枯朽树叶,把被自己压住的西格玛从枯叶堆上面拉起来,声音听上去轻轻软软的:“好哦。”
西格玛感觉自己的台词被抢了,于是郁闷地抿抿唇,主动跑到帐篷里,埋到旅行家的身上,几乎是用宣示主权的态度看着马尔克斯。
——然后就得到了对方一看就知道大概率在走神的眼神。
西格玛:“……”他开始怀疑自己一直和这个家伙较真到底有没有意义了。
所以说北原为什么偏爱这个家伙啊?难道是因为两个人的思路都很接近吗?
不过也对,他们都是那种喜欢讲不符合逻辑和常识的故事、喜欢各种光怪陆离的传说的人。
西格玛垂下眼眸,缩在燃烧起的火堆旁对着火焰发呆,偶尔看一眼在边上一边烤着罐头肉,一边打着哈欠的旅行家。
他在对方橘金色的眼睛里看到了暖融融跳动着的火光,几乎与他眼睛的颜色融为一体,几乎像是飞鸟抖动羽毛的模样。
西格玛微微眯起眼睛,有些困倦地把自己的脸埋在了胳膊里面,没过多久就感觉自己的身上微微一沉。
他抬起头,愣了好几秒才发现是北原和枫把外套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看到你打了那么多个喷嚏,多披着一件也好。虽然这好像不是因为冷才有的。”
北原和枫似乎注意到了西格玛的视线,把烤热的肉罐头塞到身边人的怀里,声音里带着轻盈的笑意:“想靠到我身上随时都可以哦。”
外面似乎下雨了。
西格玛有些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着旅行家的样子,下意识地朝北原和枫的身边缩了缩,心里却是这么想着。
他觉得自己听到了雨声。
“下雨了。”马尔克斯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然后就有一个温柔的力道覆盖上他的眼睛。
对方的声音在雨声中仿佛是从梦里传来的:“好好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