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失去对世界的尝试,但是对于记忆几乎是一片空白的他来说,任何东西都是陌生且新鲜的。
——很甜很甜的冰淇淋,听不懂的柔和的歌与牧羊人的乐曲,刚刚升起没多久的太阳,远去的驼铃与云朵般的牛羊。
还有翠绿的椰枣树与棕榈,绿叶组成上下翻涌的波涛,风从五颜六色的帐篷之间七转八折地吹过来,“呼啦啦”地吹响上方的彩旗。
与原著那个出于异能的缘故,已经没有办法信任别人的青年不同。
西格玛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除了最开始几天的艰苦,几乎都是美好的东西,在人们身上看到最多的也是友好的眼神,还有粗俗但是足够快活的豪爽笑声。
他眼睛里的那种孤独虽然还没有散去,但是心却好像已经一点点地安定下去,不是那么茫然无措地想要一头缩回去了。
歌曲不长,只有三分钟。
唱完之后,北原和枫便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绿洲带着朦胧水汽的空气,然后微微侧过头,对眼睛亮晶晶的西格玛竖起一根手指。
“绿洲要醒了。”他说。
绿洲的确很快就从梦里醒了过来。
陆陆续续有人从帐篷里钻出,精神奕奕或者打着哈欠去完成一天的工作,有几个熟人还在友好地对着旅行家和西格玛打招呼。
“嗨!嗨!”
其中一个人在看到他们两个人后一下子笑了起来,很大声地喊着,对着两个人比比划划,然后指了指有一个缺口的篱笆,又拿了一个装满羊奶的壶出来晃了晃。
意思很明显了,就算是不懂阿拉伯语的人都能从对方夸张的肢体动作看出来,大概是把篱笆修补好后就可以分一大壶羊奶的意思。
“啊,啊!好,我马上来!”
西格玛有些紧张地喊了一声,接着目光偷偷瞥向北原和枫,脸颊微微有些泛红,显然不太好意思。
他这几天住的吃的都没有花钱,这让他感觉稍微有点内疚,于是不管是邻居和帐篷主人有了什么麻烦,他都第一个跑过去帮忙,日子也过得很是充实热闹。
他甚至都还没想到自己有一个异能,也从来没有动用过,而是整天都在对着被晚上的风吹飞的棚顶或者坏掉的篱笆,零件出了点问题的机器忙得手忙脚乱。
“一起去帮忙吧。”
北原和枫也无所谓,伸手揉了揉西格玛的头发,眯起眼睛笑了笑,语气轻快:“前几天我才把他家的墙给填补好呢。”
其实修篱笆这么简单的事情不需要那么一大壶估计还加了蜂蜜的羊奶作为报酬,这种事情更多还算是一种照顾,是在考虑到对方不会接受自己的礼物后做出的选择。
不过这一点就不用让西格玛知道了,免得他更不好意思,从“香草香芋双拼冰淇淋”变成“草莓夹心的香草香芋双拼冰淇淋”。
“唔诶?”西格玛这回终于反应了过来,微微睁大眼睛,下意识地按住自己的头发,耳朵一下子红了起来。
也不说话,反正就兔子一样地跑走了。
不过现在还在小心翼翼又充满好奇地打量这个世界的西格玛,倒是真的很像是一只从兔子洞里怯生生冒出脑袋来的小兔子。虽然没那么慌张不安了,但长耳朵还是机敏地竖着。
北原和枫这么想着,很快就又笑了起来,跟着一起去修篱笆,思索着是不是应该再给对方的篱笆稍微加固一点。
事情不算太繁重,两个人很快就喝到了果然加了不少蜂蜜的羊奶,然后又去帮隔壁的邻居修他好像又出了点问题的小提琴。
“沙漠里这种乐器很容易积灰。”小提琴的主人嘟嘟囔囔着,“幸好我喜欢的不是管乐器……上次有个吹萨克斯的倒霉鬼,一吹就从管道里吹出了一捧沙子。”
“这就是弦断了的理由?”北原和枫半开玩笑地说道,看到对方有些尴尬地咳嗽了几声。
“好吧,好吧。”他心虚地说,“其实我是发现音色出了问题,但是没想到是积灰,只是在反复用力地拨弦——嘿!我只是一时间没想到,真的不是故意的!”
北原和枫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但是他有预感,接下来的日子他和西格玛可能还要帮对方修很多次琴弦。
报酬是两块烘烤好的方糕,吃起来不像是石头,反而有些软糯,上面撒着椰枣,红彤彤的很给人以食欲。
菲利普斯忙完自己的事情后还跑过来看了几眼,坐在修好的篱笆上面津津有味地尝着刚刚做出来的冰淇淋,一只手撑着下巴好奇看着,同时煞有其事地指指点点起来:
“西格玛,你不能这么抱这么小的羊,羊应该小心翼翼一点,等等,我觉得你大可以把它的蹄子架起来……”
“菲利普斯。”把一只小羊羔抱在怀里的北原和枫无奈地抬起头,“西格玛现在连手都不知道放到哪里了。”
“北原!它、它会动!我我我我……”
西格玛明显被想要抱起来的柔软羊羔吓了一跳,也不敢松开手,更不知道怎么动作,只能看着对方胡乱地拱着,灰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显得茫然又慌乱。
旅行家咳嗽了一声,给怀里的羊羔拍拍脑袋后就放了下来,顺手从紧张得快要飞起来的西格玛手里接过这个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