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气壮:“你要知道帕拉塞尔苏斯这个名字的话,那你就应该知道我和酒是分不开的。”
“是是是,现在还有人说你的死因是你喝多之后被打死了呢。”
北原和枫有些费力地反抱住对方,手指埋进对方浓密的黑发里揉搓了好几下,眼底忍不住泛起柔软的笑意。
“啥?这么丢脸的死法到底是哪个家伙想出来的……也太蠢了吧?”
菲利普斯微微眯起眼睛,用带着醉意的声音抱怨了一句,接着便专注地看着旅行家的脸,手指在半空中虚虚地比划了一下,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眼前一亮。
“沙漠的妖精飞到你头上了,你接下来看来会有一段好运气,北原。”
炼金术师用高兴的语气说道,把脸靠在北原和枫身上又蹭了两下,像是完全不觉得两个人在下午三点的时间贴在一起会很热一样。
“妖精?”
北原和枫有些茫然地安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但是什么也没有感觉到,只是感觉到太阳热烈灼烧的光芒在皮肤上传来刺痛的回响。
“一个征兆,征兆,亲爱的。”
菲利普斯歪过脑袋,轻轻地笑起来,手指搭在旅行家的眉宇上,然后用一种很神秘主义的语气轻飘飘地询问道:“你想不想知道一个关于世界的秘密,北原?”
“什么?”
北原和枫很乖顺地询问道,手指按在炼金术师所伸出的手背,与对方的指尖互相触碰,缓缓地将之从自己的脸上拿下。
旅行家面对这种问题总是类似的回答,声调也总是温和的,好像对于自己朋友口中说出的任何一件事都有着足够的兴趣和期待。
“那就是这个世界并没有那么完美。它其实和所有人类一样,有着自己的偏爱,有时候也会显得很偏心,这样它就不那么完美了。”
炼金术师的声音很低,他甚至对旅行家很轻快地眨了一下眼睛,像是终于抓到了在家里捣乱的猫咪的人类得意的样子。
“这个世界爱你,北原。”
他这么说道,然后趁旅行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的时候手指从北原和枫的头发间捋过,拽下来系着马尾的丝带,接着便是愉快的大笑,把人按在沙子上面滚了好几圈。
“哎呀哎呀,是谁家的小猫以一副从来没体验过爱的姿态吓了一跳啊?”
炼金术师得意地笑着,笑得咳嗽了好几声,把大脑还有点空白的旅行家捞到自己的怀里,心满意足地紧紧搂住这只被吓到的猫。
他有点害怕对方反应过来后羞耻地逃跑,于是用了点力气,也没有管自己的脸上因为翻滚沾上了不少黄沙,只是颇有几分骄傲地看着自己的“战利品”。
“菲利普斯……”
北原和枫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但也没有什么反抗的想法,只是无奈地喊了一声自己喝醉后显得格外活泼的朋友,有些不自在地想要缩起身子。
“没必要拿这种东西逗我。”他小声地说道,同时垂下自己的眼眸,“我还要做饭呢。”
旅行家感觉有点不安。
很莫名的不安感,让他很想要缩回一个安静又黑暗的狭小地方,尽管那种地方同样会给他带来一种近似的恐慌。
“我又没说谎。”
菲利普斯却不给人逃避的机会,不依不饶地贴上去,声音里带着醉酒后的柔软与对自己朋友与有荣焉的骄傲。
“这个世界的确喜欢你啊。”他半带强迫性质地掰正某个人的脑袋,再次很认真地回答,“很喜欢很喜欢……就像是我喜欢你一样。”
“北原。”他望着自己在某些方面格外固执和胆怯的友人,“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看呢?”
今天的风很大。
风就那样浩浩荡荡地吹过去,好像要把那些轻飘飘的字句全部都撕扯殆尽,同沙漠无边无际的黄沙一同卷向大海,埋葬在那里。
北原和枫仰起脸,缺乏焦点的眼睛正好对上炼金术师认真而又专注的眼神,好像他正在进行着炼金物质的溶解与升华。
他突然有些恍惚地意识到,今天已经是他们来到这个军营的第三天了。
男孩是不是正在尝试把自己变成风?
“他在尝试变成风。”
炼金术师知道北原和枫心里正在想什么,眼底微微弯起,解答了对方没有说出口的疑惑。
北原和枫伸出一只手。
风从他的手指尖穿过,它们在欢呼,在沙漠里尖叫,像是一群孩子正在围观某件盛大事件的降临。
沙漠似乎也在笑,在风中发出轻灵的笑——其实鸣沙空灵遥远的声响就是沙漠笑的声音。
她好像一个女人看着自己的孩子终于蹒跚地迈出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步,睫毛温柔地遮盖住了那对清澈如同湖水的眼眸。
军营里发出喧闹的声响。士兵因为这急速而来的风出现了部分的恐慌,生怕这预告着沙漠里速度极快、仿佛可以摧毁一切的沙尘暴。
炼金术师和旅行家则是靠在沙地上,看着在沙漠的默许下,被掀起的黄沙遮住了天空,甚至短暂地遮蔽住了耀眼的太阳,黄灰色代替了上方原本的透蓝,淡淡的阴影笼罩住大地的昏黄。
“他说服沙漠为自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