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黄莺落在了透明的葡萄上
阳光湿漉漉地照射,在日内瓦湖洗澡
清澈的水啊,我心爱的姑娘
你在哪个远方流亡?”
“我那倒牛奶的磨坊姑娘啊
你在哪片阳光宠爱的金色乡?
我缘何总是在睁眼时瞧见
你眼睛清澈又湿漉漉的模样?
就像是还在那片日内瓦湖上……*”
他们曾经从北欧旅行到了意大利,去过中东的沙漠,在那里见证了人生中所看到的第一个沙漠,在天方夜谭般的城市里走过华丽豪奢的街道,接过一位头顶水壶、面带面纱的女子姿态曼妙地递过的葡萄酒杯。
他一路作为医生走过去,作为一个最为离经叛道的家伙,四处宣讲自己的主张,又被人们驱逐。他傲慢又恣意,狂放又张扬,就像是希腊神话里面的酒神,在街道边寻欢作乐,和自己的认同者狂饮高歌,四海为家地流浪。
不过现在么……
“北原!”
炼金术师骑着马走下小坡,在一块巨大岩石的根部,看到了自己的朋友,眼底有着明亮灿烂的笑意:“还有你小子,是不是很享受一骑绝尘的感觉?差点都要跑到前面的哨站去了。”
“没有啦。”
男孩有些不好意思地扭过头,用手抱着身边趴下来的马修长的脖子,脸也靠在上面,另一只手则是按着自己的心:“我只是……只是。”
“只是把一根嫩绿的植物茎叶缠在长杆上,又把长杆伸在马脑袋前面,然后和自己的心聊天聊忘了这件事情而已。”
北原和枫把这件事情补充完整,伸手捏了捏男孩现在因为奔波一点也不柔软的脸颊,眼底闪过一丝略显无奈的笑意:“你知道的,他总是和自己的心聊着聊着就忘掉了外面发生什么。”
“因为炼金术师先生就要我一直听着我的心啊,只有我的心才知道我的宝藏具体在哪里。而且我的心也会尽可能地帮助我的。”
男孩乖乖巧巧地任着旅行家把自己的脸揉搓来揉搓去,小声地说道。
“心只能尽可能地做到他能够做的,但总有点事情它不能帮到你——别太依赖于你的心,然后把自己的脑子当成上帝制造的多余器官。”
菲利普斯虚起眼睛,吐槽了这么一句,接着从马背上翻身下来:
“简单来说,你是笨蛋吧?我真的没有带过比你更笨的学生了。”
这都叫什么事啊?
带一个笨蛋学生,还有一个从“天上掉下来”的朋友,在茫茫的撒哈拉大沙漠里面赶路,等会儿还要去穿过军营和一片战乱频苒的地区。
男孩心虚地抱着自己的马,北原和枫叹了口气后也把男孩抱在怀里:“好啦,菲利普斯,你也别这么严厉。晚上我们还要跨越军营呢,现在离这个地方这么近,也不能点燃篝火主动暴露出自己的位置。”
炼金术师很不服气地撇了下嘴。
“需要在我身边先休息一会儿吗?太阳快要落下去了,沙漠的温度很快就会骤降,还是围在一起保暖比较好……啊湫!”
“都说了要保暖了啊!我可不想问那群□□分子要药品!”
炼金术师感觉自己的额角微微一跳,心脏也因为这个咳嗽声差点没有缓过来节拍,忍不住没好气地回答了一句,主动走过去用手按住了对方的额头。
还好,没发热。
菲利普斯叹了口气,看着旅行家看向自己时乖乖巧巧且足够无辜的样子,忍不住感觉更头疼了一点,干脆伸手抱住对方消瘦的身体。
在沙漠里,没有火的情况下,取暖的方式往往都异常原始,无非就是和动物一样的蜷缩和互相紧贴,保留着太阳还剩下来的些许温度。
或许是因为炼金术师的黑衣服,对方身上给人的感觉很暖和,旅行家很快就打了个哈欠,往对方的怀里缩了缩。
“谢谢。”他说。
回答他的是炼金术师沉默地揉了揉他头发的动作,动作显得熟练又生疏,小心翼翼的,像是在摸一只猫的脑袋。
北原和枫的身子下意识地顿了顿,有点担心自己的动作太大会把炼金术师吓走。然后在下一秒,炼金术师的手也顿了一下,好像也害怕北原和枫被吓跑了似的。
他们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会儿,最后各自尴尬地挪开视线:虽然说他们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感到尴尬。
“先休息一会儿,等月亮亮起来后,我们就借着月光去军营。希望对方可以放行。”
北原和枫咳嗽了一下,吹了个口哨,让马儿趴在他们的身边,挡住夜晚吹过来的冷风,用手拍了拍男孩的脊背。
男孩正缩在他的怀里,有些不安地垂着自己的脑袋,大概是正在担忧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
旅行家把手搭在他的身上,语气温和:
“当人要完成自己天命的时候总会越来越困难,但只要你不忘记在这条路上学到的东西,总能走过去的。”
“嗯,谢谢北原。”
男孩小声地说着,抱住旅行家的脖子。
他听到远方而来的风,传递来自己心爱的少女在绿洲清亮如水的眼神,感觉自己之前跑得太久,差点跑到军营里面的慌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