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本来正在房间里飞翔的蝴蝶落在他的手心里。
蝴蝶是无忧无虑的。它可不知道自己差点就大难临头了,依旧还在自顾自地高兴,甚至主动用触角点了点北原和枫的手心。
旅行家用带着笑意的眸子看着这只明显表现出亲昵与欢喜意味的蝴蝶,用手指逗弄了一番这个小家伙,然后趁机把对方抓住,放到了自己之前准备的玻璃罩子里面。
“当然,如果你实在不喜欢的话,我可以在你在的时候把它用玻璃罩子罩住,等你走了再让它在房间里面飞。”
北原和枫抬起头,对简·奥斯汀露出了一个有些抱歉的微笑,就是这个表情不管怎么看都显得有点官方和敷衍。
奥斯汀大小姐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最后不满地“切”了一声,扭过头去,似乎勉勉强强答应了这个方法,不再考虑她的杀虫剂了。
解决了这个小插曲的北原和枫松了一口气,接着便继续写自己送给乔伊斯的小说。
他这几天不打算出门,一方面是因为带着一个寸步不离的监控人员去观看景点总有一点不太自在,另一方面是他到现在都没有等到王尔德与拜伦的回信。
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但他们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这几乎让北原和枫有点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狼狈为……志同道合地打算去什么信号到不了的无人区冒险,或者去妖精的国度玩。
这种猜测到也不算是空穴来风,而是英格兰本身就是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土地,就算是这两个人齐刷刷地掉进爱丽丝的兔子洞也没有什么可稀奇的。
等等吧,说不定再过几天就有消息了。
北原和枫很信任自己那两个超越者朋友的能力水平,所以倒也没有太不安,照旧按部就班地把日子过下去,表示出了极大的耐心。
看书,画画,码字,做饭,偶尔问问简怎么准备下午茶,剩下的时间可以好好补一补自己之前严重缺少的睡眠:其实也挺不错的。
但是简·奥斯汀显然不这么觉得。
这位贵族小姐的性格比较跳脱和张扬,不太喜欢就这么老老实实地待在一个房间里,对于北原和枫明明是一个旅行家却连门都不想出这件事更是没有办法理解。
但她要监视北原和枫。
而且从单纯的监视角度来讲,不出现在任何人流复杂的公共场合的北原和枫简直应该拿一个最佳被监视者奖项——如果有这个奖的话。
“真麻烦……”
简·奥斯汀靠在用大量公款才让老板换了颜色的沙发上面,抱怨似的嘟囔了一声,最后干脆换了一个姿势,趴在扶手上看着敲字的旅行家发起呆来。
她用手撑起自己的脸,看着坐在靠窗的桌子边专心致志地码字的北原和枫,考虑着什么时候让对方把正在写的内容让她看一眼:
这是为了防止消息泄露出去的必要举措,也是他们在第一天就达成沟通的事情。
“哎,北原。”
英伦的大小姐突然开口。
她的视线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窗户投射进来的天光里,注视着冷淡光线下显现出来的细小灰尘,好像同事捕捉到了一缕从光线中偷渡而来的风与潮汐。
灰尘般的星星顺着潮水涨潮,有一瞬间如同灰蝶身上的磷粉,又像是深海里一条鱼的鳞片所折射出的光。
简·奥斯汀突然笑了笑,饶有兴致地挑眉询问道:“对了,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一个旅行家吧?那我们明天去泰晤士河怎么样?我倒是不介意给你当一回导游。”
北原和枫愣了愣,回头看向她,却看到了一对带着盈盈笑意的眼睛。
那对桃红色的眸子就像是这个春天还没有来得及盛开的桃花,开在最高的枝子上,用它惯有的慵懒和酒醉般的姿态俯视凡尘。
傲慢到让人觉得她本该如此,骄傲到就连骄傲本身都只不过是这个女子身上的点缀与宝石。
“我以为你不会想着给自己添麻烦。”
北原和枫沉默了几秒,这才说道。
“但我也是一个想要出去玩的人,天天闷在这里陪你才叫做麻烦。”
奥斯汀小姐站起身,扶了扶自己始终都不愿意摘下来的宽檐软帽,语气依旧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伦敦本来的天气就够闷了,再这么不动弹的话,我觉得自己的关节都会长出青苔来的。我可不想和这些植物一起分享自己的身体。”
北原和枫歪过头,突然笑了一声:“我还以为是海葵呢。”
“我可不是珊瑚礁,北原先生。倒是你更像是一点:瞧瞧那一群家伙围你转的样子……就像是围着珊瑚礁转来转去的小丑鱼。”
奥斯汀说到这里,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和看到昆虫时一模一样的嫌弃表情,显然是想到了那群她一直都很不喜欢的法国人。
但似乎不想把两个人之间的监控与被监控关系闹得太僵,以至于未来的出行出现什么问题,她还是没有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只是看北原和枫的眼神更微妙了一点。
一个和法兰西青蛙玩得很好的人。
大小姐在心里“呵”了一声,坚定了自己肯定与这个人合不来的念头,继续靠打量着外面消磨这段难熬的时光。
伦敦城不知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