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从这种欺辱弱者的过程中获得了满足。
对于他们来讲,生命中唯一的快乐来源也只有欺负更无力的人:因为在别的任何地方,他们所能得到的也是被欺辱的待遇。
不过这也有点坏处,那就是被欺辱的对象一旦获得了力量,那他们就要倒霉了。
但不管怎么样,这种风险极大的活动总在各个时代层出不穷——毕竟人要活下去,总要给自己找点乐子,不是吗?
小团体爆发出一阵带着羞辱意味的哄笑,谁也没有在意小仲马越来越冷静和冰凉的眼神。
“我说过,不准说我的母亲”
小仲马在听到那个词后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却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蓝色的眼睛冷淡地注视着对方:“你们听不懂吗?”
——几乎超越者级别的异能在蠢蠢欲动。
茶花女在昏暗的阴影里睁开了那对红山茶一样美丽的眼睛,脸上露出了危险的笑意。
就算是在这里杀几个人也没关系吧。反正这群人也不配被称作人。
所有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作为动物的本能告诉了他们这里存在着的巨大危险——没有点警觉心的人是很难在巴黎这座美丽而吃人的城市活下去的。
“听上去很糟糕……”
北原和枫叹了口气,目光投向远方的某个角落,稍微停顿了一下,问道:“所以她是被小亚历山大先生亲手杀死的吗?”
“一个有关于异能的无聊意外。”
魏尔伦的语气里面带着遗憾,还有点兴致索然的味道:
“我还以为他动手是出于理智的选择呢。结果连自己都接受不了现实,真够让人失望的。”
明明一开始表现得还不错,但还是和他所期待的结果不一样……好吧,虽然他也从来不指望有“人”能够和他一样就是了。
“是在失望什么呢?”
旅行家扭过头,向自己身边的人问道。
“这个啊。”魏尔伦轻快地笑了笑,“我是在对自己失望。”
失望于自己竟然还对人类抱有希望——在明明知道自己是与人类完全不同的、无法被人理解的怪物的情况下。
看上去可真够蠢的。
北原和枫叹了口气,为某个人最后把一切都归责为自己的行为。
他自己其实知道这个答案。
关于为什么魏尔伦会对小仲马的事情这么了解,为什么他在提起小仲马的时候露出的表情那么微妙,为什么会感到遗憾。
因为他们两个人的故事在命运的摆弄下是显得那么相似,也是那么截然不同。
——他们一个是不被社会承认“人”身份的私生子,一个是作为“实验品”而诞生的怪物。
同时,他们的身边都有一个想要让他们过上属于“人”生活,在用自己的最大努力去爱着他们的人。
然后,这个人都被他们“杀死”了。
“说起来,魏尔伦。你觉得他的母亲还活着的话,会原谅他吗?”
北原和枫沉默了一会儿,目光看向墓碑的不远处,突然开口说道。
你觉得兰波如果还活着的话,会原谅你吗?
魏尔伦沉默了一下。
“不可能。”
这位超越者用很笃定的语气说,好像正在说服着自己。
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继续勉强让自己保持着没有来由的、针对着兰波的厌恶,让自己当年做的事情看上去不像是一个笑话。
“我倒是觉得,不一定呢。”
旅行家用很轻的声音说道。他专注着着墓碑的不远处,好像那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存在着。
——事实上的确有东西存在。
那是一只幽灵。
她的衣衫单薄破旧,只有那张很漂亮的面孔和红色的眼睛让人眼前一亮,弯曲的棕色长发垂下,看上去是一个标准的美人。
她安静地听着来访者的话,那对漂亮的红眼睛里有忧伤,有悲哀,有痛苦,有包容和原谅。
唯独没有后悔,厌恶和恨意。
“他让我告诉你,他过得很好。”
北原和枫在内心叹息了一声,然后扬起自己的嘴角,对她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任何的阴霾:“别担心他。他已经找到新朋友了,很可爱的新朋友哦。”
哀伤的幽灵微微一怔,求证似的看向他,确认后又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好像是在为自己的孩子终于有了朋友而高兴。
那是只有母亲才能露出来的笑容。
另一头。
“你们在干什么?”
突然的,安东尼有点疑惑的声音在这群人的身后响起。
金发的小王子抱着山茶花和玫瑰,迷茫地看了看他们,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
“笨蛋,他们正在欺负你朋友!”
玫瑰在他怀里没好气地说道:“不过没什么大问题,我能感觉到,他比这群人危……”
安东尼愣了愣,迅速想起了自己“被北原拜托的照顾小伙伴的任务”,于是迅速地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穿过人群,站在了小仲马面前,一副保护者的态度。
小王子努力地张开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