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照看新帝的靖王妃站出来笑着道:“长公主,赫连夫人是随着赫连将军一同进宫的,皇上与赫连夫人很是投缘,先前一直闹着不吃东西,还是赫连夫人来喂他,皇上才吃了些东西。”
“新月此生都当不了母亲了,见着小孩子才会尤其喜欢。”白新月跪在地上解释道。
赵承玉冷冷看她,问:“你进宫做什么?”
“是将军带我进宫的。”白新月答道,明显是还没想到糊弄过去的借口。
赵承玉也没拆穿她,咄咄逼人,只冷声与这殿中的人吩咐:“皇上身份尊贵,绝不可让外人接近皇上,尤其是她!”
说完,她从乳娘怀中接过新帝,让人立即将白新月和她带来的侍女都赶出了章德殿。
赵承玉仍是训斥了靖王妃一句:“章德殿乃是天子宫殿,岂是什么人都能入内?靖王妃,本宫将皇上于你照料,还望你尽心尽力些,多皇上多倾注些心血,不要随便什么人都让接触到皇上。”
“是。”靖王妃恭敬应下来。
赵承玉抱了新帝一会儿,赫连南骏就过来跟赵承玉禀报一些军中传来的战报。
说完了正事之后,赫连南骏才犹豫着问道:“方才长公主在章德殿里对白新月很是针对?”
“你是要来替她说情,或者找本宫讨个公道吗?”赵承玉冷声问道。
“不是。”赫连南骏摇头道:“只是我方才过来时,看见她一个人躲着哭,我问了许久,她才吐露了几句。其实,她已经改过了,她也很可怜,这一辈子都生不了孩子,见着皇上是喜欢的紧……”
“她就是用这个理由求你带她入宫的?”赵承玉问道,对于白新月,不论何时,她都不会生出半点喜欢之意来,“赫连将军,我曾提醒过你,白新月曾与庞遗世有过联系,庞遗世是南朝大皇子姜元昊的谋士。庞遗世那样的人,什么都敢谋算,也善于利用能利用的人和事。”
“你怀疑新月?”赫连南骏神色严峻的问道。
赵承玉叹了口气:“因为有新帝,稳住了北朝的百姓和将士,他们会不会想刺杀新帝,如此一来,北朝会不会再次陷入混乱?”
赫连南骏略想了片刻后,就脸色凝重起来,对着赵承玉跪下道:“是臣思虑不周,臣立即会派人来宫中保护好皇上。”
赵承玉道:“不必,宫中这边应该安全,就担心宫外的人进了宫中。如果庞遗世真用到了白新月来害皇上,那就看来,宫中的的确确再没有他们的人了。”
与赵承玉一番商议之后,赫连南骏还是从选了几个他心腹的将领扮作护卫留在章德殿里。
这夜里,赵承玉怎么都睡不安稳,刚睡着,就又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喊了瑾儿:“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到卯时了,宫中一切都好,公主安心的睡会儿。”瑾儿拿着灯烛过来,身上披着外衣。
赵承玉往窗棂格子那儿看去,道:“外面怎么这么亮?”
“夜里下了大雪,把外面照的十分亮堂。”
赵承玉没什么睡意了,起了身来,披了件大氅就往外面去,道:“我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瑾儿,你随我去宫中四处看看。”
最让赵承玉放心不下的就是小皇上,这一路便是疾步往章德殿的方向去的,章德殿离章华宫不远,没几步路就到了。
赵承玉在章德殿外面遇上了披着黑色大氅的赫连南骏。
“天还没亮,你怎么进宫里来了?”赵承玉狐疑的问,她这心里更加不舒坦了。
“有些担心,总觉得宫中要出事,担心皇上和长公主的生命安全,故而早早进宫来看看。”赫连南骏道,脸上难掩忧虑之色。
“进去看看。”赵承玉道,与赫连南骏一同快步往章德殿的走去。
推开章德殿的大门,里头很安静,连赵承玉和卫谏的脚步声都能听得清楚。
大风从敞开的大门里刮进来,将殿内的幔帐吹得四处飞扬,太安静了,安静得有些诡谲而紧张。赫连南骏已经拔出了随身所带的佩剑。
赵承玉三两步往小皇上歇息的内殿跑去,正好看见白新月在用枕头捂着小皇上的口鼻,死命的往下按。
“你干什么?”赵承玉怒问,要冲上去。
白新月只是抬头狠意的瞪了赵承玉一眼,立即就有好几个穿着夜行衣的侍女冲出来将剑架在赵承玉的脖子上。
等赫连南骏冲进来时,已经晚了。
“将军,小皇上已死,再杀了长公主,如今您大权在握,这北朝的天下就是您的了!”白新月对着赫连南骏说道。
被白新月按在床榻上的小皇上已经没了半点动静,赫连南骏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愤怒的目光看向白新月,正举剑去杀了白新月,就听得被挟持的赵承玉愤怒开口:“亏得本宫对赫连将军如此信任,原来赫连将军早有谋权夺位之心!”
赫连南骏着急看向赵承玉,正要解释,却看得赵承玉同她使了个眼色,立即领会过来,他冷静下来,得意道:“这至尊天子之位,谁不想要?既能为君,谁愿为臣?就连长公主身为女子都对皇权至尊都难以放下,更何况是本将军!”
随后,他走到白新月面前来,一把将白新月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