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赵承玉却是厌恶的别开脸,不理会他。
赵承玉可以与他谈谋略算计,唯独在私情上,厌恶他,要与他远离。
她倒是心里对什么事都很明白,分得明白,算得明白。
月影来同卫谏请罪,说出是她派人暗中将赵承玉推入水中的,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想要试探一下,若是赵承玉真有伤损了,卫谏是否还能够硬着心肠,与她一直冷漠相对。
结果,卫谏做不到。
“以后真的开战了,您永远都无法对长公主下手,甚至长公主有一丝损伤,您都可能为了她放弃这么多年的筹谋。爷,以前您是真的冷血心肠,长公主也是冷血心肠,可您,却想去温暖她的心。您暖不了她,真的开战,您会输得一败涂地。因为,同样的假设里,您会为了长公主而放弃一切,而长公主,在她心中,赵氏皇族的江山,高于一切。”
卫谏望着天上的皎皎明月,心中惆怅为难。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给李徽婷赐婚的事很快安排了下来,卫谏随意选了京中一位门第和年纪相貌都与李徽婷相配的男子,赵承桓那儿有人周旋劝说,立马就下了旨意。
这道赐婚圣旨,还是卫谏亲自去丞相府宣读。
第69章旧案
卫谏骑着骏马,一身黑色飞虎官服显得威风凛凛、庄严又肃穆。
李徽婷和丞相府上下就跪在他面前,他念着旨意:“赵侯之世子赵嘉忠孝仁义、温良敦厚、相貌堂堂,乃卓绝栋梁之才,今察丞相嫡长女李徽婷品貌端正、秀外慧中、贤良淑德,二人乃是天造地设一对,为成佳人之美,朕特赐婚二人成锦绣良缘,择日成婚,愿其姻缘美满,百年好合,子孙绵延……”
念完之后,卫谏亲手将旨意递到李徽婷手中,李徽婷抬眸望着他,只觉他眉眼清冷,对她毫无一丝情意,她略带哀怨憎恨的问:“卫大人,可有什么话想同我说?”
“恭喜。”卫谏吐出这两个字来,转身无情陌生,道:“卫某还要去侯府传旨,告辞。”
说完,跨上骏马,一扬鞭,带着一队人飞扬驰聘离开丞相府,往侯府而去。
依旧如曾经那般肆意威风,让人为之仰望退避畏惧,他还是那个心狠手辣的卫谏。让李徽婷动心的那一番情爱痴恋,此时看着,像是她的一场幻梦。
可此时的李徽婷,不想就这般嫁人,尽管卫谏与她那般疏离陌生,待她那般冷漠,她仍旧想在这场梦里挣扎,挣得属于她的情爱归宿,而不是就那么轻易认命,嫁给一个她根本就不熟悉、不动心的男人。
赵承玉出府时,被早躲在一旁守着的李徽婷冲撞出来,拦住赵承玉的去路。
眼前的李徽婷半点没了先前名门淑女的模样,到有几分悍妇、怨妇之态,她对着赵承玉怒声指责:“都是你做的对不对?你以权势逼他,原本那日他是要来找我私奔,是你故意用受伤来拖住他,还故意给我赐婚,拆散我和他,都是你害的!”
“你是年纪到了,该嫁人了。”对于李徽婷的顶撞怒骂,赵承玉未曾放在心上,只风轻云淡的道。
看着李徽婷此时疯癫之状,她没由来的生出些怜悯之心来,到底从头到尾都是李徽婷无辜得很,遭卫谏这么一番戏弄利用,却还对卫谏情根深种。
“对了,你真觉得卫谏待你情深义重?十分爱你?”赵承玉问她。
“他当然爱我,他跟我在一起时,从他的眼神里,我就看得出他爱我。”李徽婷认真而又自信道,挑衅的眼神看着赵承玉:“长公主,恐怕您这一生,也就只能依靠着权势来压迫于人,我诅咒你,终有一天,失去权势,被别人打压,你在意的东西都将离你远去!”
“你……不得无礼!”连瑾儿都听不下去了,怒声冲李徽婷训斥道。
赵承玉却是神色不改,并不见生怒,只道:“本宫从不害怕失去一切,也并不在乎现今拥有的一切。好生回府里去候嫁吧,别在外面疯疯癫癫,说些胡话,若是叫赵侯府的人听见了什么绯言绯语,总归于你以后的日子不太好过。”
说罢,坐上轿辇往府外的风雪里去了。
李徽婷愤恨又落寞的在风雪覆盖的地上垂头走着,白新月经过,观察了许久,追上她:“李大小姐留步!”
李徽婷停下步子,看向她,躬身道:“赫连夫人好,我仪容略有失态,就不与赫连夫人多说了。”转身便要走。
白新月却又叫她:“你我都是可怜之人,李大小姐若不介意,可愿意去我那儿坐坐,说会儿话。”
前面不远就是赫连府,李徽婷虽与白新月交涉不多,但想起当初可是很同情白新月总遭到赵承玉欺负,如今两人都恨上来了同一人,便心中自然的对白新月更亲近了几分。
想白新月在此处将她叫住,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进了赫连府后,白新月一路领着李徽婷道她住的西边偏院,李徽婷一路上充满了疑惑,直到了白新月屋子中坐下后,趁着丫鬟去沏茶的空挡,李徽婷才试探的问:“京中的人大多都知道赫连将军待夫人情深义重,恩爱无比,怎么夫人住的院子……”
白新月没刻意瞒着李徽婷,叹了口气,满脸哀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