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谏看看手中的令牌,这令牌对他而言,很重要,随后,他又看向眼前这个心思单纯,全心全意都扑在情爱上,为此,不仅不在乎他是个阉人太监的身份,还愿意为了他背弃父母和放弃锦衣玉食的生活。
他满心愧疚。
他紧握手中令牌,心中暗下决定,日后,定好好补偿她。
“好,下月初五,等我来接你。”
“当真?”李徽婷欣喜雀跃,抱住卫谏的脖子,就大胆的凑上唇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我就知晓,你定对我有情意!”
卫谏在丞相府没有多逗留,在李徽婷依依不舍的目光里,卫谏消失于黑暗之中。
回了卫府后,他正好经过赵承玉的院子,听到屋子里传来几声她的咳嗽声,听着她很是难受,他心里也难受担忧起来。
忍不住想要进她屋中看一看她,想与她说一句:“芫儿,我们不怄气了,我们和好吧。”
脑中就立马想起两人的身份,以及将来要敌对,便狠下了心来,转身回了自己的前院。
他唤了侍女过来问话。
侍女道:“近几日天气转寒凉,长公主是有些着凉,一直咳嗽。”
原来她是真病了,并不是在装病为难月影。
卫谏关心问道:“找大夫看过了没有?严不严重?”
“大夫开了药,但是咳嗽好得没那么快。”侍女如实的答话。
卫谏点头,又与那侍女吩咐:“府中有些珍贵的药材,莫要舍不得,全拿了去给长公主,她原本身子不弱的,在姜地那等苦寒的地方也没怎么病过,连被戎族人抓走之后,整日风餐露宿,受尽折磨虐待,她也没怎么病。”
“是。”
话说卫谏虽没去过赵承玉的院子一步,却是每日都要差侍女过来回话,将赵承玉每日情形都详细说与他听,今日喝了多少药,可有抱怨药苦,又咳嗽了多少次,面色可好些了……诸多琐事都要侍女详细说与他听。
得知赵承玉已经不怎么咳嗽了,他才放心下来。
又一日,卫谏在院中练剑,刚好赵承玉过来,赵承玉便寻了借口说卫谏冲撞了她,要罚卫谏,愣是亲自执着鞭子打了卫谏十鞭子。
事了,却是傍晚时担心的让侍女送了药过去给卫谏。
瑾儿不免提醒她:“卫大人本就是习武之人,身边自然都带着极好的金疮药的,又有荆大夫在,公主让人送药不是多此一举。”
终究啊,她心里也记挂他,担心他。
“瑾儿,我不咳嗽了,明日,我们出府看看吧。”总得找些别的事情做。
如此,赵承玉和卫谏即便同住在卫府里,两人却是不再见面,又恢复以往相安无事的状况。
又有守将入京,赫连南骏这几日有些忙,应酬颇多,今年进京的守将常桂是他带出来的兵,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人,这番,进京了,自然要与他喝上几杯,来往一番。
今日,他刚和常桂要往京郊去跑马一番,就遇上了两个恶霸拉扯一个姑娘,要将那姑娘拉扯到尾巷之中实行欺辱,那姑娘是抵死不从,正与之挣扎,却奈何柔弱女子无力,身上衣裳都叫他们给撕破,露出了些春光来。
常桂和赫连南骏又是血气方刚、忠勇大义之人,如何看得这番场面,当即二人就出手将那恶霸教训一番,救下那姑娘。
当赫连南骏转身去看那嘤嘤哭泣的女子之时,愣住了,道:“白新月,怎么是你?”
“新月谢过将军救命之恩……”白新月哭泣道,话未说完,就整个人恹恹歪歪的往赫连南骏身边一倒。
赫连南骏自然伸手接住她。
此时的白新月满身狼藉,一身粗布衣裳,面色苍白,一看那模样就知是受了不少苦。
待得白新月醒来,赫连南骏才问她:“你怎么会弄成这般?你父亲呢?”
他本不想管,可见白新月这般狼狈,且大夫来看过,说白新月面黄肌瘦,恐怕有些日子没吃上东西了。他不由动了恻隐之心,才留了下来,问清事情真相。
赫连南骏一问,白新月就忍不住哭了起来,哭了许久之后,她才哽咽道:“我爹死了,他被赶出了赫连府后,我们俩没地方去,他又是过惯了富贵生活,一下子从天上掉到地上,他一时接受不了就得了重病,没几天就过世了。爹死了之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着,别人都欺负我,将军给的银子叫人给抢了,后来,他们好多人都欺负我,我什么都不会做,打也打不过他们……经常被那些恶霸流氓欺负……若不是今日得将军相救,我恐怕就死在他们的手上了……”
白新月说得很是可怜,但凡一个有同情心的男人,都该同情怜悯她,恨不能去照顾她。
可赫连南骏沉默了好一会儿后,道:“我差人给你买处院子,买两个丫鬟伺候你,再给你些银子。”
说完,赫连南骏就要走,白新月却是拉住他的衣摆,哭着道:“我在京城的那些名声,将军不知道吗?没有赫连府的庇佑,他们会将我欺辱至死的,将军若真这般狠心的看着新月死,今日又何必救我?给我买宅子、买丫鬟,给我银子,将军不是在救我帮我,不过是让自己心里好受些罢了。”
她眼眶中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