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和庞遗世在对卫谏的忌惮之心上,是一致的,可却都没有办法拿卫谏怎么样。
两人都曾派人暗中刺杀过卫谏,却每次都让卫谏毫发无损的逃脱,故而对卫谏的忌惮更甚。
“说来,卫谏终究是个奴才阉人,他的权势乃是主子所给,若是皇上要培养另外一个人来替代卫谏的位置,卫谏的权势自然就会削弱。”庞遗世提醒道。
荣王也立马想到一人来,神色里难掩兴奋:“真有这么个人,皇上身边有个叫宋长春的太监,很是得宠,曾经也暂领过飞虎卫,而且此人跟卫谏有仇。只要本王暗中让宋长春得宠,让皇上栽培他,我们再将此人拉到本王的阵营来,那北朝的天下,可就完全掌握在本王的手中!”
荣王甚是得意。
第二日一早,就派出了心腹秘密请宋长春府中相见。
宋长春是个十分圆滑之人,生得也是尖嘴猴腮的模样,一双眼珠子满透露着算计,他比卫谏像奴才多了,遇着那些王公贵族和大臣也是卑躬屈膝的,虽不讨人喜欢,却也不叫人像卫谏那般招人厌恨。
他穿一身老红锦缎便服,坐一顶蓝色软轿从后门进的荣王府,恭恭敬敬的给荣王行了个大礼。荣王将他扶起来,十分之客气,道:“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本王以后还要多仰仗公公呢。”
说着,拿出了一张地契来塞给宋长春:“这是本王在京城的一处宅子,今儿就孝敬给宋公公,是先前恭亲王的宅子,当初恭亲王被抄家流放后,这宅子皇上赏赐给了本王,本王就借花献佛,送给公公。”
宋长春忙惶恐的道:“这是王爷的府邸,奴才可不敢住啊!”
“卫谏在宫外设了府邸,又娶了长公主,本王觉得,如今皇上跟前的红人是公公,这宅子,才配得上公公的身份。”荣王奉承道,“本王觉得公公的才能不输卫谏,往后的发展也定会超越他。”
“王爷您严重了,奴才怎比得过卫大人?”宋长春含笑道。
“只要公公有这心思,就一定能比得过卫大人,甚至是超越他,就看公公如何选择了。”荣王意味深长的提醒。
宋长春是在皇上跟前伺候的人,自然听得懂荣王的意思。
想来,他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自然也略知一些荣王的用心,可是荣王相邀他却来了,这就说明他本就有心趋向荣王这边。
宋长春收了宅子,荣王又给他送了两个貌美的姑娘,随后宋长春就回了宫。
宋长春这番作态,荣王自然也明白了宋长春的意思。
年关将至,宫里和各府里都忙乱了,卫府还算清闲,无长辈、主子要分封礼品,也就是那些官员家中送礼的事,往年都是怎么办的,如今也早早就安排好了,另外后宫的事,也有皇后在操办着,赵承玉算来是最清闲的一年了。
过年前一天,皇上对长公主的赏赐已经送进了卫府,从这赏赐上又可看出皇上对这个皇姐何其看重。
过年那日,赵承桓多喝了些酒,赵承玉喝得也多,宴席散了之后,卫谏就扶着赵承玉回了寝宫歇下,因为赵承玉醉得厉害,卫谏就一直陪在赵承玉身边,细心照料着她,赵承玉喝了酒后,会头疼,身边得要有人一直伺候着,另外她身上的余毒未清,喝酒会导致头疼得更加厉害。
平日里赵承玉已经不喝酒了,也是今日过年,免不了要喝酒,赵承玉才喝了几杯。
赵承玉醉酒之后,也是浑浑噩噩的,头疼难忍,又是梦呓连连。
赵承玉此番模样,他自然不会离开他寸步。
今夜夜色很凉,虽说是大过年,到底是太冷了,宴席散了后,宫中就冷清了许多,赵承桓原本是要去歇下的,宋长春却与他说:“皇上出去走走吧,外头那雪真好,您也醒醒酒。”
“也好。”赵承桓今日心情不错,便应了他。
身边就只带了宋长春一人,由宋长春领着在这宫里四处走动,偌大的宫殿里,四处都铺满了白雪皑皑,掩盖了宫城的金碧辉煌和权位气息,像是沉睡了的狮子。
赵承桓漫步走着,他今年有十九岁了,还是个很年轻的天子,可是在这天子的位置上已经坐了八年,如今这江山稳固,虽得不了皇姐的督促打理,他也并不是很喜欢皇姐对他的管束和擅权,好在,后宫嫔妃里已经有不少怀上了身孕,皇后将后宫打理得很好,皇姐在慢慢的放下权利,很快这江山将全由他指点,他会成为一个很英明神武的皇帝。
曾经那么难捱的日子都过去了!
赵承桓长叹一口气,今日感触良多。
“皇上,前面那人,瞧着像是长公主。”宋长春突然跟赵承桓指了一人,远处隐隐约约的可见有一人在。
那人是背对着他们的,又是在梅树林里,看不十分真切,却是从服饰发髻及背影身段来看,与赵承玉十分相符。
“皇姐?她不是醉了,由卫谏扶着回寝宫歇下了吗?怎会在这儿?”赵承桓心下纳闷,也未让宋长春声张,两人一同悄悄过去,在旁边的一处假山后躲着。
这近了,才看到卫谏也在,卫谏和赵承玉在说话,赵承桓离得近,也听得清楚。
“如今后宫嫔妃怀上身孕的不少,届时大臣们和皇上必定会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