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那条河在一年内淹死了六个人,就是那年河里下了禁制。”
笙灵皱眉,“你见过下禁制的那人吗?”这种禁制是无法隔空布下的。
“老夫记得那人一身黑袍,城隍还追查过,可是那人出了秀禾村就没了气息。”
又是黑袍人?
“是您把那水鬼收了?不知那水鬼在何处,他犯下的杀孽重,是要由城隍审判的。”
笙灵起身就要走:“我抓的鬼,凭什么交给你?那水鬼怨气极重,吃了可是大补!”
“你你你你你怎能食鬼?”土地大惊。“天地常伦,阳月有规。万事万物都有……”
笙灵不听老头的聒噪,去林子里找笙一了。
“问出什么了?”
“姑奶奶,他嘴硬的很一个字都没问出来。”
那水鬼离开河里太久,皮肤开裂魂魄不稳。笙灵接过束魂绳另一头,一脚把水鬼揣进河里,下一秒又扯了上来。
“不如你直接灭了我,我什么都不会说
的。”
笙灵抬手封住他的嘴,探查他的记忆……
“程致,晚上早些回来,明天就要跟媒人上门了。”老夫人佝偻着身子目送男子离开。
“姥姥,我今天多捞几尾鱼,明天也好带去女方家,多少也是个心意。”
男子离开家时,脸上还带着笑。
下一个场景,程致突然被拖入河底,几番挣扎之下没了生息。不知何时岸上来了一个人,带走了他的尸身。
笙灵登时握着束魂绳的手一紧,这黑袍人不就是给笙雪松换名的那个人!
在往后看,就是程致拉思思入水……
笙灵退出程致的记忆,反复的叨咕程致的八字。
“老头先前淹死的五个人,生辰八字说一下。”笙灵看向偷偷跟过来的土地。
土地悄悄的给城隍去了信,老实的报上了几人的八字。
七年前、七个人……
笙灵冷笑:“他这是想长生啊,练这种邪术。”
“程致你被脱下水做了替身,本
是无辜可你不该害人性命。你也是听了那人的话,才看中了阴时阴月出声的思思。
可你没想到思思是童女,本就是下来历劫还恩的你动不得。所以那人让你囚禁了她三年,怕的就是这事捅出去,耽误了他的大事。”
程致虽被束魂绳绑着,可也散发出浓浓的怨气:“她无辜我就不无辜吗!我拉个人来代替我,我就能去投胎了!”
“他骗了你,你已经过了投胎的时候了。况且你遭了杀孽,地府也会判你的罪。”
程致忽然疯魔了般,剧烈的挣扎:“不可能、不可能!我可以去投胎的!”
笙灵不跟他废话,收了束魂绳直接把他捏吧捏吧搓成球了。
“口下留鬼啊!”
笙灵看见狂奔过来的城隍,只当没看见直接把程致吞了。
“啧,这淹死的鬼味就是不好,这也忒腥了!”
城隍气急败坏:“土地你怎么不拦着她啊!地府那头刚来了信儿,说过两日派无常大人
来处理!”
土地往后挪了挪小声嘀咕:“我可不敢惹她。”
笙灵边往回走边摆手:“无常?我熟啊,他要是不服,就让他来找我好了。”
城隍还想追上去,被土地拉住。
“这人我查不出她的来路怪的很,她还能食鬼,还是赶紧上报吧。”
……
笙灵回宅子时,白哲意和王家的人已经走了。席面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主桌上特意给笙灵留了个位置,没一会儿就开席了。
村里没那么多的讲究,男女不分席大多都是和自家关系好的坐一桌。
“你们不知道昨天我去县里帮忙置办席面的东西,涂祺可帮了大忙了!”宁荷香把涂祺夸了又夸。
“那娃娃才五岁,算账算的明白的很,连讲价都头头是道的,可省下不少银子呢!我一问那娃娃识得不少字呢,都是涂倾澹自己教的。”
同桌的人显然不信,“那小涂祺才五岁,最多也就认得几个字,咋还能会算账
?”
“涂倾澹识字?还能教娃娃?”
这个社会,读书可是个最费钱的。且不说平日的笔墨纸砚,最普通的一本书也要半两银子。
“你还别不信,我听大双说以前都是他帮着小澹出去卖字画。要不涂家也不种地,以前还那么倒霉,哪有银钱过日子呦。
而且我家那口子不会撒谎,你们问他。小祺那娃娃算账算得快极了,连卖菜的老板都夸呢!那老板还以为小祺是我儿子,饿哦哪有那么好的命呦,这娃娃会算账日后当个账房什么的,那不比咱们种地强多了!”
宁荷香这话一说出来,不少人动了心思,纷纷觉得今天来的对了。
村里人帮忙撤了桌子,收拾了碗筷。在院里瞧了又瞧,不肯走。
还是村长看出了苗头,把人都撵走了。
笙灵送走最后一批人,刚要关门不知刘氏从哪窜了出来。
刘氏死死的抱住笙灵的大腿哭嚎:“小灵啊,二婶求你了救救你弟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