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家里带了些吃食。”
随即便叫身旁丫头,过去马车上取,片刻回来,刘嫚瞪着眼睛。
丫头手里几个黄纸包垒起,又用红绳子上下东西缠着,一共三个。
却像是提前精心备好的,刘嫚跟在尚娇身侧,嘁嘁喳喳,抱怨道:“阿娇你一点不厚道,喊我过来却是自个备了礼,也不知会我一声儿,倒是我空手而来,可没个意思。”
尚娇道:“咱们一一道儿来的,我送的自有你的一份儿。若是个个都提的大包小包的,过于正经了不说,阿久跟月姨心里恐也过不去,又要好好招待咱们,倒是添麻烦来的。”
刘嫚想了想,一时又高兴了,笑道:“也是,只是叫你一人破费,我怎么好意思。”
尚娇笑了笑,说了句没破费,那些全是她亲手做出来的,却是没破费。
虞宓前头听见两人说话,低头一笑,只管引路。
丛桂轩丫头们听姑娘们过来了,忙迎了出来,带进屋里去。
送上茶水,到外间候着去了,刘嫚尚娇两个跟虞仲煜问了一回好,依着主次坐下。
说了一回话,底下丫头熬了药来,说是该吃药了,虞宓接过去。
刘嫚却惊呼一声,说是帕子忘在落霞阁了,虞宓叫云桑陪着过去找。
于是屋里便只剩了三个人,虞宓端着药,喂给虞仲煜,将将还有两三口的时候。
外头又有丫鬟来,说是刘姑娘喊姑娘过去呢,虞宓点点头。
巧是尚娇正坐在她下首,随手把碗交到尚娇手里,自个出门子去了。
这里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阵,空气都安静了,虞仲煜忙道:“给我罢,我自己喝。”
尚娇却是没理,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阿久交给我的,自是要我帮忙的,既是个病人,乖乖躺着就是了。”
说着,递了药到他嘴边,没了法子,虞仲煜只得喝了。
两个人都没说话,气氛倒是融洽,尚娇递过去一勺,轻轻道:“苦不苦?”
虞仲煜摇头,“不苦,喝惯了就好了。”
尚娇轻声笑,“阿久最是怕苦,吃个药难如登天,一母同胞的,却是不一样。”
虞仲煜也道:“她就是那样,带苦味的东西从来不吃的,苦瓜、黄莲都是她要敬而远之的吃食。”
一时,俩个人都没说话了。
不过是半碗药,该是两三口的功夫,他却觉着过了许久似的。
好容易吃完了药,方放下碗,虞宓跟刘嫚两个也进来了。
虞宓在前头道:“你说你,捡个帕子也这般费工夫,明着在眼前,却是瞧不见。”
刘嫚嘟嘴,也不跟她反驳,小声道:“那它躲着我,我如何瞧的见呢。”
虞宓回身,“只你方能想出的借口,也难为你。”
这里坐了会子,前头二太太叫人请几位姑娘过去用饭,便起身准备过去。
刘嫚拉着虞宓前头走了,尚娇在最后,走到门边,倚着帘子回首,嘱咐了一句,“切莫多想,好好养伤。”
虞仲煜本是瞧着她们出门的,不想她会回头跟他说话,愣了一下,终是笑了,点点头。
柔阳和风的午后,蓼兰院里安安静静的,小丫头们皆在廊下打盹儿。
屋里,二太太揉了揉眉心,一脸愁容,知椿将信笺收起来,倒了一杯酽茶来。
二太太近日爱吃这个茶,“太太也不必为这个忧心,说来,倒是要感激他家这般时候露了出来呢。谁家没个大起大落,说句不好听的话,咱们也不定能好千秋万代的,若是哪一日有个什么,依那家现在的做派,怕是也指望不了。”
原是夏侯府听虞仲煜腿怕是好不了,先前没什么动静,只派了个管事来问候。
二太太摸不准人如何想的,也不理论,只当他家要缓缓呢。
其实,已是做好了准备的,毕竟这门亲事还未落到实处,虞仲煜人又不好了。
早知有这一遭的,没想来的这般快,急吼吼派人送了个信便罢了。
二太太气的心肝疼,倒是要找他家理论,只是理论了又如何,就是做成了亲事,怕也是仇家了。
知椿自来是好脾气,今儿也是气着了,冷笑道:“这也是大户人家的做派?倒是头一次见呢,撇的太干净了些。”
二太太叹气道:“阿煜可如何呢?若是知晓那家罢了亲事,这样的亲家没了,我半点不可惜,只可怜我儿子,对人掏心掏肺,到头来落得这般个模样。”
又道:“都是我看走了眼,瞅着是个好的,不想却是跟咱们无缘。”
知椿劝道:“太太莫急,好姑娘只他家有了不曾,待咱们公子好起来,定能有更合心意的。”
主仆二人唉声叹气一阵,虽是生气,却也是正理儿,好歹这样的人家,还是没有牵扯的好。
云桑自后头房里提了水回来,见姑娘还坐在窗前发呆呢,也不知如何。
方才说是去太太屋里,却不过一会子功夫就回来了,直坐到窗根底下,半日不动。
走过去,打开炕上的箱子找布,一面问,“姑娘方才不是太太屋里去坐,这般快就回了?说什么呢。”
虞宓回了神,却是叹口气,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