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一转眼你都嫁人了,玄咫也归位了,连我都要嫁人了。”
听她这么说,聆悦也十分感慨,“是啊,一年多了。感觉我这辈子过得最精彩的时候就在这一年多了。”
织萝这才笑嗔道:“瞎说什么呢?身为神族,寿命十分漫长,你这辈子才过去多少?”
既然衣裳试过无差,聆悦也就放心了,又开始絮絮叨叨地嘱咐:“姑娘今天下午好生把东西收拾一下,睡一觉也是可以的,因为今晚上几乎就不能睡了,要很早起来梳妆打扮。哦对了,要是姑娘愿意,去买点方便入口的点心也行,因为明天折腾起来就是不能吃饭的了。还有就是今天最好敷点珍珠粉……”
“停!”织萝只觉得头大如斗,“要不要跟您强调一遍,区区不才也是个神仙,这些凡人才需要主意的事就别告诉我了好吗?”
聆悦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放织萝去休息,自己也去找连镜恩爱了。
织萝没有立刻将嫁衣换下来,而是对着镜子又细细看了几圈。
嫁衣如火,除了上头有精致繁复的刺绣,倒是与此前她还是三生神女时的模样十分相似。只是到底过去百余年,物是人非,终究回不去了。
不过,她往后的日子却也还长。
* * * * *
“我觉得飞凤钗好看!”
“胡说,这飞凤衔的珠串真是太丑了!还是栖凤钗的细玛瑙珠子更配嫁衣。”
“全身都是红红火火的,生怕别人看不出是要嫁人么?”
“不跟你吵,就你没眼光!姑娘,你自己说……”
长发被绾成复杂的高髻,织萝只觉得脖子都被压得麻木了,再戴上分量十足的珠宝首饰,更是连晃一晃脑袋都不敢。偏偏一大早潋潋滟滟两姐妹又总是为了配什么首饰吵吵嚷嚷,闹得人脑仁发疼。
终于点到了她的名字,织萝伸手就拔下了头上的飞凤钗,看了不看就在潋潋滟滟惊愕的目光中将珠串摘了下来,然后又摘了那栖凤钗的珠串安了上去,再插入鬓边,揽镜自照后才道:“你们姑娘我天生丽质,戴什么都行。”
这……果然是要嫁给祁钰的人,够不要脸!鸳鸯姐妹默契地翻了个白眼。
正了发冠,插好左右步摇,又配了数支金簪珠钗,拢上围髻,戴了璎珞,坠上耳环,潋潋滟滟才终于退到了一边。不过织萝还没缓口气,就见聆悦捧着粉盒子上前来,拿起粉扑往她脸上招呼。
真可怕!
织萝认真想了想,“聆悦,我要跟你道个歉,我真的错了。”
“嗯?”聆悦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你成亲那次,我就不该答应祁钰出的主意,让你顶着这么一套行头风里来雨里去的。”织萝说得十分真诚。
聆悦面无表情地道:“那我还是觉得折腾这么一趟比较划算。”
哎哟,这孩子真是……那连镜有什么好啊!居然甘愿去受这么大的罪。
好不容易折腾得差不多了,院子里也喧闹起来,不消说,自然是祁钰来迎亲了。
要说织萝还真是有些惨,孤身一人,要找些兄弟姐妹来拦门都不容易。好在她也算广结善缘了,除了顾昭有孕在身不便出来折腾,朝晖与穆荧、李铉与流夕、郭昊与苏文修夫妇、连镜都主动前来帮忙,便是临川公主也派了人手来使唤。一排人齐刷刷地站在门口,看着也很是威风。
织萝与三只鸳鸯就躲在屋里听动静。
祁钰倒是很有眼色,一来就催着通钺并几个还算有些身份的神族子弟派发红包。红纸包成的红包看起来鼓鼓囊囊的,一望便知是分量不轻的。
“各位,就别拦着了吧?”祁钰亲自出来撒娇卖蠢,将天帝的威严和九阙天的面子一并踩在了脚下。
连镜是在成亲之时被祁钰狠狠折腾了一番的,眼瞅有了个绝佳的机会,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呢?于是连镜狞笑一声道:“陛下怕是忘了什么吧?”让你们逼着我念催妆诗,好啊,现在你自己来一个!
祁钰很是从容淡定,“催什么妆啊?阿萝天生丽质,便是素着一张脸出来都行。”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是一家门,这两位竟然在不要脸的境界上达到了高度的统一。
连镜哪里甘心?当即叫道:“不行!入乡随俗,这诗非念不可!”
“怎的不行?我嫁的是天帝,又不是穷酸秀才,为什么要作诗?我已经梳妆好了,还须得催?”织萝的声音冷不防便从后头的窗户里飘出,聆悦想去捂嘴都来不及。
外头拦门的一众人都不由得有些脸色古怪——这是个什么套路?
祁钰却十分得意,“你们看,新娘子自己开口了,还有什么好拦的?”
僵持片刻,连镜只好带头认输,“行吧,诗就不作了。不过……”说着他又露出个诡异的笑容,也不知是从何处摸出一根成年男子手臂粗细的木棍,“这三杖依旧是逃不了的吧?”
祁钰仍旧没慌,只是装模作样地问通钺,“表哥啊,当初六礼是你与我一起行的对吧?”
这几日通钺被祁钰折腾得心力交瘁,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是。”
“那你还记得天后可有什么没出阁的姐妹么?”嘴角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