滟滟一下子生气了,“你说谁傻呢!你妹才傻!”
“……”对,说的就是你!聆悦与潋潋对视一眼,有些无奈。
“你要是不傻,会在客人面前这么吵吵嚷嚷的?”方才滟滟的声音大了些,便惊动了织萝,便得了一句凉悠悠的嘲讽。
滟滟本想回嘴,聆悦就连忙斥道:“还不赶紧去给大师倒茶啊!”然后潋潋忙拉着她道后头去了。
到最后,元阙还是被发配到了庖房去做樱桃煎,潋潋和滟滟则用刚刚出过还冒着热乎气的樱桃汁子煮了茶水呈上去。
喝上了热乎茶水,织萝才问道:“大师今日怎么有空登门?”
玄咫的确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总是有意无意地避着织萝,能不见面就不见面,便是织萝去慈安寺也总有五次推三次说是不在的,如果不是真的又大事发生,他才不会往千结坊跑。
但心照不宣是一回事,织萝自己问出来又是另一回事。玄咫有些尴尬,又不好意思说出来,憋得耳根都有些红了,才从怀里摸出一物递到织萝面前,问道:“姑娘认识此物么?”
织萝接过那东西,都没有仔细看,只是粗粗扫了一眼,便道:“此物我见过,下头的同心结原本还是我做的。这东西……怎么在大师手里?”
玄咫倒是愣了一愣,“近日来寺里……祈愿之人不少,总是会送上许多小物,推却不掉,只能留下。但这物件实在太过独特,总觉得有些不妥。凡间新人大婚之时喜欢在房里贴上红纸剪的双喜,即便拿来做定情信物,若非金银所制,也多半会选红色的饰物。似这般用绿玉做的‘囍’字牌,小僧是第一次见。”
“大师对尘世的婚俗倒是挺了解的。”织萝笑着打趣一句,便又接道:“只是我见到此物也是许多年前的事了,如今半点都记不起来了,若不是有这穗子,也不会记得我竟见过。于金玉珠宝我是并不了解,对面倒是有个行家。要叫他来看看么?”
对于自己不懂的东西,玄咫一向不会逞强,便从善如流地道:“也好。”
“聆悦,请连镜过来掌掌眼。”
话音未落,滟滟便道:“刚刚一提起我们小姐就过去了。”
织萝忍俊不禁,不过片刻后,她的笑容又敛去了,惆怅地道:“哎,这几个帮手虽然蠢是蠢了点……但也比没有好啊。可惜啊!”
玄咫原本想问一句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那厢连镜实在来得太快,到底让他把话咽了回去。
“听说织萝姑娘请在下吃樱桃?不应该啊,这樱桃不该是元兄弟买的么?难道……姑娘啊,这便是你的不对了,听聆悦说你几乎没给她们发过工钱,在下还在想着几乎是多少,没想到啊,竟然是连樱桃都买不起了!哎聆悦姑娘,如果这边实在是太穷,你不妨到在下的耀灵轩去,工钱翻倍,正好我还缺个帮手。不过潋潋滟滟就别带了,实在是……太笨了。”
好样的,果然是连镜,一开口能把一圈除玄咫外的四个人外加不在场的一个元阙得罪得透透的,除了连镜也没别人能办得到了。
“大师,我忽然想起皇都里开珠宝行的也不少,大不了再舔点钱,总能请到一人帮忙看看的,不一定非得请连镜的。”织萝将玉牌作势往玄咫那里一递,就要还回去的样子。
连镜自然不会让她递回去,连忙一把拦了下来,飞快地扫过几眼,开口却又让人气得吐血,“天竺的东陵绿玉,颜色暗淡不鲜亮,光泽干涩不油润,泛白还有黑点,杂质太多,也不太透亮;雕工粗糙,造型……竟有人用绿玉来做‘囍’字牌!白送都没人要,难道二位以为是什么宝贝么?”
看着连镜一副被大材小用的委屈样子,玄咫都忍不住皱了眉。
在织萝发作之前,连镜却又记着接了句话,“这东西是谁的啊?上头又沾着神息啊。”
又是神息?织萝与玄咫对望一眼,不由想到了一个人……神族的东西不会轻易掉落到人界来,除非是他们自己走动的时候落下的,而他们最近见到的在人界行走的神族,也便只有一位罢了。
一时间屋里众人都变了脸色。而好不容易做好樱桃煎的元阙从后厨慢慢走出来,全然游离在状况之外,见到那镂空的玉牌还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哪里来的玉牌,真是太……大师,近来是去了那个姑娘家捉妖么?”
“嗯?”玄咫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东西不都是拿来送心上人的么?大师……别告诉我这是个男子送给你的啊。”元阙笑得堪称猥琐,将一张俊脸毁得惨不忍睹。
织萝忽然想起什么一般,问连镜:“你且看看这是不是被割下来的半块玉?应当还有一半吧?”
连镜漫不经心地瞧了一眼,“玉纹是被切开了没错。不过这种料子的玉,又是这么惨不忍睹的雕工,都是做得很随意的,才不讲究是不是切断了玉纹呢。”
“我说,这玉牌有什么好看的?”元阙挠头。
织萝与玄咫都顾不上答话,还是连镜好心,顺口说了一句,“因为这上头有神息啊。”
元阙咂摸了一阵这句话,勃然色变,“呀!大师,您这是……让司法天神给瞧上了?啧啧,这口味,还真是够奇特的。”
“住口!”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