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回去就是了,想来若是时间赶得紧一些,还是能在家里待上十来天的样子。”江清华笑着说道。
也是只得如此了。
只是原本好好的打算,却没过两天,便又起了风波。
其实自会试之后,京中便有流言,只是传了几日,便也没人多言。
因而,大家都只认为乃是一些没考好的书生们眼红抱怨,也都没很放在心上。
但是哪晓得金榜放榜之后,流言又起,且来势汹汹,不过两三日之内,便闹得人尽皆知。
顾云浩他们这两日也曾到越省会馆,只见会馆中仍是人来人往,那些原本应当回乡的士子们也都还留在京中。
众人言谈之中,三句话便有两句是说起今次春闱不公之事。
总结了一番,这些士子们说得最多的,便是会试主考官徐景谋私,提前泄露考题这事。
对此,顾云浩并不知真假。
毕竟徐景行事张扬大胆,什么事都能做出来,也是说不准的。
但这次流言传播的极快,一众举子又反应强烈,很显然其背后之事并不简单。
只是即便觉得事情不简单,但此事的影响之大,却还是超出了顾云浩的估计。
在金榜后的第五天,各省的士子们不再是简简单单的互相抱怨,而是已经联合起来,开始了实际行动。
这天,上千的士子们齐聚,一部分去礼部喊冤,而另有一部分士子却是堵在了宫门之前。
也就是在这天晚上,孙惟德派人前来唤去了江清华。
自然,顾云浩是不晓得他们说了什么,但只是知道,江清华回来之后,便急急开始收拾行装。
“师祖方才叫了我过去,只说这次的风波不小,我又是今科进士,还是早些避开的好。”江清华解释道。
听到这话,顾云浩心中也是觉得有些感叹。
现下局势不明,江清华虽是一个还未授官的进士,但他的身份和背景只怕早已落在了旁人的眼中。
右想孙惟德门下,又是淮安江程云的独子。
就这两点来说,便有的是人想要攀扯上江清华。
毕竟左相跟副相已经斗得厉害,现在孙惟德的立场至关重要。
而且淮安府盛产粮食,又离蜀地那般近,这些事情,所有人都是放在眼里的。
“师祖如此决定,必是有其缘由,近两日士子们闹得厉害,师兄趁此回淮安探访老师跟师母,也是正好。”顾云浩劝慰道。
其实,这次江清华一走,不论后面事情发展如何,都是没有机会参加馆选了。
这也就意味着,他已经无缘进翰林院或是六部,将会直接到地方为官。
这件事顾云浩跟江清华心里都很清楚。
只是顾云浩觉得,虽然参加不了馆选有些可惜,但在此种情况下,还是应当有取有舍。
江清华自然也猜到了其中的利害,当下亦是忧心忡忡:“不晓得这事将会如何,可千万因着我的缘故,牵连了师祖跟父亲。”
“师兄也不必过于担心,既然师祖如此吩咐了,必然已经想到了应对之策,且此次士子闹事,也并非是冲着师祖而去,想来应当无碍。”
想了想,顾云浩叹息道。
这两日,他看得分明,亦回过味来。
这次的事件,分明是冲着徐景跟左相杜允文而去。
“这个我当然也清楚,只是你不晓得,刚刚师祖叫了我去,也提了一句,说是圣上的身体不行了,只怕撑不了多久。”
想了想,江清华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估摸着,许是有人按捺不住了。”
闻言,顾云浩沉默不语。
他能理解这些皇子宰相们争权夺利,只是却仍觉得这些争斗不该放到科考之上,不当以科考之事来作文章。
毕竟开科选士,吸贤纳才,这乃是一国吏治的根本。
如今这些人斗便斗了,竟是将科考弄得如此乌烟瘴气,甚至煽动士子闹事,以这些举子们为棋子。
如此行径,真是可恶可憎。
“云浩,明日我就将动身回淮安,若你有什么需要带回去的,今晚就快些准备好,我给捎带上。”江清华又说道。
顾云浩回了回神,说道:“好,我待会就写信,劳烦师兄替我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