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平说:“没有,他记性特别好,我哪天没有用药,或者少用了多少,他都能及时发现。”
白秋叶又问:“他后来怎么不负责你了?”
常平说:“他去年年末的时候,请了一次假,休息了大约半个月之后,就负责第三层去了。”
白秋叶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常平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白秋叶说:“今天我遇到了张医生,我觉得他的记性好像有点差。”
常平说:“至少他负责我的那段时间里没有问题,不过人的身体总在发生变化,记忆力会下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从常平这里打听不到更多关于张医生的事情后,白秋叶又转了个话题,问:“之前护士长告诉我,这个医院一些规则,你既然在这里已经生活了五年,知道有哪些规则吗?”
常平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你是这里的员工,不应该来问我这个问题。”
白秋叶被他的话噎住了,顿了顿说:“因为我今天才来到这里工作,还不太熟悉。”
常平勾起一种高深莫测的笑容:“你不但不应该问我这些问题,你还不应该和我说这么多话。”
“你要是再说下去,穆护士长会来找你的麻烦。”常平说,“你想问的问题,可以直接问她,她一定会告诉你的。”
白秋叶心想就是因为穆婷婷没有说,她才想从一个病人身上打听。
穆婷婷之后肯定会将规则告知他们,但根据现在的情况,穆婷婷恐怕会像挤牙膏一般,临到他们需要做什么工作的时候,才把那件工作内容的规则告诉他们。
但白秋叶要将医院的鬼物清理干净,就需要赶在最后一个工作事项之前,做好一网打尽的准备。
所以她需要提前知道医院的规则。
正在这时,他们背后爆发出了一阵喧哗声。
白秋叶转头向后看去,发现刚才在电视旁用遥控器的那个病人,正和那个对着空气说“我爱你”的病人扭打在一起。
他们的动作毫无顾忌,几乎用全力在对方的身上挥舞着拳头。
那个用遥控器的病人,此时正拿着遥控器,将它作为了武器,狠狠地砸在另一个病人的额头上。
拳头毕竟比不上工具,那个病人已经被砸得血流满面,一只眼睛也肿了起来。
负责这两个病人的护士连忙上前,想要拉住他们。
但是这两个病人已经发起狂来,下手没有轻重,甚至打了来拉架的护士一拳。
常平手上仍然捧着那本书,平静地说:“又开始了,我就说今天没办法安静一个小时。”
常平旁边的病人说:“好吧我输给你了,你拿去吧。”
白秋叶听到他们的话后回过头,看到那个病人用指甲抠起了手腕。
白秋叶本以为他被蚊子叮了,没想到那个病人竟然用指甲一点一点的从手腕的皮肤里,推出了一根针。
他居然要把这根针送给常平。
常平叹了一口气:“你为什么要在这里给我?”
他说完,负责旁边病人的护士已经两三步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腕。
护士劈头盖脸地问:“你什么时候藏进去的!”
旁边的病人无辜地说:“我没有藏啊。”
常平又叹了一口气,低下头继续看自己的书。
旁边那个病人直接被护士带走了,常平才对白秋叶说:“你刚才和他说话的时候,是不是觉得他很正常?”
白秋叶说:“他的确比这间屋子里的其他人更冷静。”
常平说:“他总是这样,每次在即将可以出院的时候,做一些让医生拒绝的行为。”
常平想了想说:“这已经是第几次了......我想想,我认识他以来的第四次。”
白秋叶问:“你呢,你又是为什么没办法出院?”
“因为我的家人不需要我,所以我没办法离开。”常平说,“换一句话讲,是他们将我困在了这里。”
电视机旁边的骚乱已经结束,几个护士将两个病人按在地上,重新给他们穿好了束缚带。
他们也被迫提前结束了来之不易的放松,被医用移动担架推回了病房。
但是他们的离开并没有让活动室恢复平静。
活动室中有一种隐隐约约的躁动,让病人们开始不安和兴奋。
他们在玩耍的过程中,总会不动声色的抬头,偷偷打量着护士们的神情。
似乎在观察什么时候护士会放松警惕,不再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他们身上。
护士们似乎已经习惯了刚才这样的情况,见剩下的病人们没有闹腾,便开始聚在一起聊天,或者低头玩手机。
而和白秋叶一起进来的玩家们,比起NPC护士要警惕了许多。
生怕自己管理的病人和那两个病人一样发起疯来。
他们现在看出来这项工作的难点在于,病人随时都可能发疯。
如果控制不了病人,不能让病人继续待在活动室,那么他们就没办法完成让病人在活动区放风两个小时的工作。因为那两个病人是因为打扰到了彼此,所以才发生了争执,玩家们便努力地将自己负责的病人和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