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您当初究竟为何娶她呀。”娶错老婆毁三代啊。
太子缓缓的团膝坐下,苦笑道:“一来是父皇有言在先,孤不忍父皇为我悔诺。二来……孤和她自小定亲,世人皆知,若孤悔婚,那她以后就很难再嫁的好了,岂不是害她一生?泠君不同,她出身高门,又貌美才高,没有孤也能嫁一位门当户对的郎婿,将来相敬如宾,和顺度日,谁知……”
少商见不得老好人长吁短叹,干脆道:“殿下莫忧,这样罢,我与凌大人跑一趟梁府。打探一下情形,免得您闷在肚里,空自烦恼。”
太子正待展颜,凌不疑斜里插出一句:“要去你去,我可不随你去。”
少商大怒:“你怎么这样?!”
太子连连苦笑:“子晟是在埋怨孤,成婚时没听他的劝。”
少商劝慰太子:“殿下您别理他,您成婚时他才多大啊。您若听了一个十岁孩童的话去悔婚,那才是笑话呢!”
“十一岁。”凌不疑道,“吾彼时十一岁了。”
少商冷哼一声:“相差很大么。”
说完,她向皇后端正的跪下行礼,拱臂启奏:“娘娘,请您赐妾一道手谕,好叫妾去梁府看看。妾不会干扰廷尉府查案,只做娘娘和太子的耳目,回来好将所见所闻相告,以解娘娘与殿下之忧。”
皇后心动,但仍有顾虑:“这……妥当么。”
少商笑道:“娘娘母仪天下,哪家女眷的事您不能过问?何况曲夫人年少时曾侍奉在你跟前,两日前又携郎婿孩儿拜见过您。现在骤然出事,你心有疑虑,正是人之常情。”
皇后觉得这番话甚是妥当,心中大定。笑瞪了一旁装死的养子,又传唤宫婢备笔墨,在绫缎卷轴上手书一份手谕,加盖印玺后递给少商。
少商双手接过手谕,告退出宫,出行时故意不要宫婢相随,然后避在宫门外侧一旁静等。
不一会儿,凌不疑单手负背从长秋宫门而出,跨出宫门时,他眼风侧瞟一下,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
少商笑呵呵的从侧面窜出来,一下抱住他的胳膊:“别这么快走呀,等等我可好。”
凌不疑不理她,径直往前走去,顺手甩开她的手臂。
少商低着头,在后面自言自语道:“唉,我本来想告诉他我昨日就向皇后告了三日假,打算下个月和他去涂高山游玩一番。不过他这么生气,肯定不愿理我的,还是别说了……”
凌不疑已经一阵风般跨回来,一把抓住女孩,气笑道:“你说什么,你适才说什么?”
少商装傻:“我说什么,我说了什么?我全都不记得了……”
凌不疑一把将女孩头左腿右的横扛在肩上,呲牙威胁着:“你说不说,你不说我就把你扔下来了!”
凌不疑身形高挑,少商蜷曲在他肩上,俯视下方青黝黝的石板路,颇觉惊心动魄,却嘴硬道:“你扔你扔!你扔不死我我就改嫁去!”
凌不疑哈哈一笑,清朗俊美的眉宇像旭日暖阳般舒展,他双臂回转,将女孩绕到自己胸前再放到地上站好,凑到她耳边气息濡热,道:“我舍不得。”
少商脸颊红扑扑的,自己笑的明媚灿烂,却反去捂凌不疑的嘴,低声道:“别笑别笑……别笑这么大声。太子和娘娘愁云惨雾的,咱们这么欢天喜地的可不好!”
凌不疑按住她的嫩生生的小手,在她掌心轻吻了一下;少商用力甩开手,指着他笑骂一声‘登徒子’,然后扭身跑了。
两人追追闹闹行至上西门,少商正要告辞,却见梁邱兄弟已在宫门外备好了一辆裹着御寒雪绒的高大马车,后面静待着一队佩剑背弩的矫健侍卫。
她奇怪道:“你今日也要出宫么,陛下那儿没事了?”
凌不疑道:“我要去梁家。”
少商瞪眼道:“那你刚才在长秋宫还说不去!”
“我是说不随你,因为我自己要去——昨日陛下嘱托我看着点。”
少商无力的叹道:“今天早晨一时不如你的意,你就要寻机会欺负我一下么。”
凌不疑托着她的腰上了车,自己随进车厢。
车厢里只剩两人时,他低声道:“是我的不好,不该又欺负你,要不……你打我两下吧,我不还手。”他拿起少商的两只小手,在自己胸前捶了两下。
少商笑了起来:“这种打法,可真要疼死你了!”
凌不疑将计就计,身子一软,将头埋进女孩细润暖香的颈窝里,轻轻的闷笑:“实在太疼了,你给我揉揉吧。”
真是装的一手好死!少商笑着咬牙,去挠他痒痒,谁知凌不疑身子一侧,她的手居然钻进他的衣襟口,直接摸到柔软的中衣,指尖之下已能触到坚韧强健的年轻男子肌肉。
“你在做什么?!”少商大惊失色,面红过耳。
凌不疑按住她欲逃回的小手,气息不稳的笑着:“你在我身上乱摸,却质问我做什么,天底下有你这么不讲道理的么!”
车外骑行的梁邱飞听见车内传来的笑闹声,转头叹道:“兄长,少主公从没这么快活过。”
梁邱起低声道:“盼着少主公以后都能这么快活,他以前也太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