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夫人您行行好,那两个侍婢是您花钱买来的,还不是您说什么就是什么。若是如此,我也可以从程府找些奴仆来,说您那日意图不轨,让我在凌大人饮食中下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好叫他无后而终,将来凌大人偌大的家底还不都归了您膝下之子么?别说二婢,就是二十个婢女,我也给您找出来作证,如何?”
如此一番天马行空狗屁不通的诡辩说将出来,别说汝阳老王妃有些傻,淳于氏气的几乎满腔气息要蒸腾而出,却只能指着她:“你,你这…你这个狡言欺诈的…”
好容易顺过一口气,她立刻流泪跪告:“皇后娘娘,程娘子这番诛心之论妾身断断不敢领受。这话非但不能说,连妾身连想都不曾想过。倘若这些话有丝毫流了出去,妾身再难立足人前啊!请娘娘明鉴,若是不能还妾身一个清白,妾身宁肯一死!”
皇后面有难色,正要张嘴说些缓和话,少商迅速对着汝阳王妃道:“王妃明鉴,倘若我也敢起誓,说凌侯夫人确有谋害凌大人之心,您会否主持公道,也狠狠责罚凌侯夫人?”
汝阳王妃不由得一缩。当年之事她扪心自问,也不敢说淳于氏没有半分私心,是以这个包票她还真不敢打,只能顾左右而言道:“你起什么誓,适才凌侯夫人也起了誓,你怎么就不肯认!”喘了一口气,她放柔口气,“你只是个小小孩儿,偶然口误也是有的,长辈怎么会和你计较呢。好好认了错,这件事就揭过了,好不好。”
少商冷笑,心想你哄三岁孩子呢,一旦她认了错,后面的责罚还不由她们起哄。
她道:“王妃此言差矣。我可是老老实实听长辈吩咐定亲的,不敢比凌侯夫人这等自己张罗婚事的,更何况,她吃霍家的,喝霍家的,寄居霍夫人身旁多年,扭头就趁人家不测顶了她的位置。所以呀,我发的誓可信,她发的誓,不可信!老王妃,您是不是年纪大糊涂了啊,这么点事都想不明白?难道……”
她忽然变了口气,挤眉弄眼道,“老王妃您当初也和凌侯夫人一样的…啊…?”
“休得胡言!”
“不可造次。”
——汝阳王妃和皇后齐齐出声。
前者脸色紫红的险些要扑过去殴打少商,后者拧着眉心,又想笑又是叹息不已。
淳于氏瘫软的向后坐倒,满心气恼。来了,又来了,她就知道只要一让这小女娘开口,无论什么事都会变成对她过去的讨伐。不过,事已至此,她不得不为自己辩白几句。
“当年之事,妾身虽有过错,可君华阿姊也是逼人太甚了。早些她是为侯爷纳过妾的呀,为何就不能容下妾身。”她声声泣泪。
汝阳王妃立刻来摇旗呐喊:“正是正是,不过区区一名妾侍,霍君华都不能容忍,这是何等嫉妒恶毒啊……”
当着皇后的面,少商可不敢说什么床榻不床榻的,便道:“霍夫人是如何想的,我是不知道。不过霍夫人就是这么一副脾气,大家也不是第一日知道的,当年既然逼到这份上了,凌侯夫人为何不让一让?毕竟,人家夫妻是近十年的情分啊,凌侯夫人您就算在霍夫人母子一失踪就与凌侯,嗯那个…那个,发生了情愫…满打满算也不过一年左右罢了。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反正是做妾,哪儿不能做啊,对吧?难道……,夫人您其实和凌侯也有好些年的情分啦?”最后一句,她几乎要笑出来了。
淳于氏脸色渐渐发白,浑身发抖。
她这几十年来也遇过无数刁难,但从未遇过少商这样的对手。盖因不要脸的没自己身份高,不敢来发难;身份比她高的,不至于撕破脸皮。
汝阳老王妃彻底呆住了,这是哪里来的刁钻女子,简直就是个不要脸皮的小泼妇!
淳于氏脸色惨白,向皇后恭敬道:“娘娘,妾虽出身卑贱,但也容不得这程少商如此羞辱诋毁,娘娘若不发话,妾身只能一死了之了。”
“唉,夫人壮烈,不甘受辱,真是令小女子赞叹佩服。若是十来年前夫人肯去死一死,霍夫人也不会愤而绝婚了,今日许多事恐怕就不一样了。”少商又幽幽的来插嘴,淳于氏目中怒火熊熊,恨不能上去活活掐死着小贱嘴皮子。
“这样罢。”少商捏拳捶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我不妨一齐起誓。夫人若不敢死,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夫人若真去死了,就叫……”
汝阳王妃和淳于氏虽然都没打这个赌的意思,但此时都提起了一颗心。
“……就叫凌大人一生纳不了姬妾!”少商一口气说完,“如何,这个誓言够毒辣了罢。”她简直越说越欢快。
皇后赶紧侧首轻咳,翟媪直接噗嗤出来,结果被口水呛到了连连咳嗽。
淳于氏惨白的脸又被气红了,指甲几乎抠破掌心。
汝阳王妃到底年纪大了,一个憋气不过就直直往后倒去,淳于氏连忙上前接住。
这时,殿外忽也传来几段隐约的笑声,众人连忙回头看去,只见越妃迈着娇滴滴的小步子轻快的迈进殿来,后面跟着双手负背的皇帝——两人进来时,越妃嘴角含笑,看了看少商,道一句‘原来子晟新妇是这样的’,皇帝则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再后面进殿的,则是一身正装的老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