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养老,守着你。以后我想来看你啦,也有地方住,对不对?”
“嗯嗯!”齐湘听得直点头,眼睛闪闪发亮。
她还记得小时候,爸爸从部队退伍转业,他们一家人坐了三天三夜的绿皮火车,到了国际大都市申海。
当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爸爸带着他们,走在陌生的大都市的大街小巷,寻找那些招待所和旅馆。
走到有条小街,看到一家二层的小楼房,挂出了家庭住宿的招牌,爸爸就带着他们去问。
一家四口人,老板说只有二楼的套间了,不过要50元一晚。
那是1984年,50元就要抵妈妈三个多月的工资了,她顿时惊得跳脚,马上就要拉着爸爸走。
爸爸一向说一不二,叫她不要咋咋呼呼的像什么话,随后就叫老板带他上二楼去看。
爸爸看了之后,就决定住下来,交了五十元住宿费,还交了押金。老板殷勤的帮他们把行李搬上去,然后交代了注意事项,说去帮他们提几壶热水,就把二楼留给他们了。
妈妈还在嘀嘀咕咕的说好贵,她和姐姐则好奇的跑去看洗手间,哇,居然是马桶,从来没见过咯。
又打开水龙头洗手,一股子的漂白水味道,差点呛到她们。
爸爸则安慰妈妈,说,在家里怎么节约怎么苦都行,但是出门在外,尤其是有家人小孩的时候,一定不能亏待自己。
这么晚了,还要到哪里去找房子?找到了,一家人又怎么挤一间房子。
现在这个套房里,孩子们睡里间,他们睡外间,不是挺好挺安全的吗。
又说这楼以前可是洋人修的小楼,花了五十块钱,这辈子也算住过旧申海的洋楼了,又有什么关系?
这个事情,过去了将近十年,齐湘还记得清清楚楚的。
现在,姐姐说要买这栋小洋楼,以后让爸爸妈妈过来养老,这简直是……太孝顺了。
而且,她平时也可以住啊,想想就好激动啊。
“可是,一定要很多钱吧?”她又开始担心了。
连海滨公寓70多平米的房子,钟家都要准备个4万来买。
这个洋楼虽说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可是地盘大啊,楼上楼下的,还有院子,那价钱能便宜吗?
“这个不用你操心。”齐宁不以为然的说道。
其实,在辞职以后,她专心跟着江洲管理国内的生意,就已经跟江洲商量过了,打算在几个大城市置业。
毕竟他们要代理的品牌,以后要开越来越多的店,肯定是在大城市呆的时间多。
海连虽然算不得大城市,但是妹妹在这里,她喜欢这里,买个房子用来度假、给父母养老也不错。
这事她昨天晚上就跟江洲说了,江洲完全没意见,一切都凭老婆做主。
现在国内物价低,这房子也许就值他手上一块手表钱,有什么打紧的。
她昨晚跟江洲新婚燕尔的,折腾到了大半夜,上午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江洲出来后,在这片区域转悠了半天,看到这些洋楼群,心里很是喜欢。
当转到这家洋楼开成的咖啡馆时,他们进来歇息,顺便跟老板娘打听,这片区域有没有小洋楼出售。
老板娘宁姐一听,就心动了。
这房子以前就是他们家的,WG期间,父亲被关进牛棚,房子被收归国有。
母亲过了几年去世了,无依无靠的她,后来找了一个根正苗红的工人结婚了,但是两人之间,却没有共同语言。
WG结束后,父亲平反,房子也归还给了他们家。
她和那个工人,最终也过不到一块去,两个人离了婚,她依旧回到娘家守着父亲一起生活。
她有一个哥哥,是搞研究的,早就在国外成家立业了。
父亲去世后,房子留给了她,留下她孤家寡人的守着这么大一套房子。
最后她把房子改成了咖啡馆,但是生意却不好。
这几年,哥哥一直叫她一起出去,说在研究所帮她找一个华裔同事,以后在外面安家。她一直犹犹豫豫的,下不了这个决心。
其实她这个年纪,离婚了没小孩,也没有再婚,亲戚朋友之间,也是有些闲言碎语的。
只是她舍不得这个她生长大的地方。
今天,听到齐宁问起,她突然就有了决断,说自己有意出售这套房子。
齐宁当时跟着她上上下下到处看,看了之后很满意,打算带着妹妹,再来看一看,合适就把这个事儿定下来。
最后,齐宁、江洲要跟宁姐单独留在二楼谈事情,钟策还不忘把齐宁拉到一边,提醒她,房子的手续要齐全,要确定可以交易再给定金。
齐湘在楼下兴奋得不得了,坐在椅子上四处看着,天呐,要是姐姐真的买了这个房子,她就可以住这里了。
哇哇,她要在一楼弄间工作室,专门给钟教官画画。
本来想到没有地盘,不方便给钟教官画人体,还挺遗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