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扶央凝眸想清楚了后平静道：“嬷嬷，杀慕管事的人确实不是我，这个玉佩最多证明我认识慕管事，作为证据恐怕还不够吧。”
她知道陈嬷嬷肯定还有什么没说，毕竟要是只有一块玉佩这样简单，陈嬷嬷还不至于跑到她面前来兴师问罪。
果然陈嬷嬷语气变了变：“你在恭巷的好姐妹说那晚慕管事和香玉几个人找过你，她证明你和慕管事早就有仇。”
顿了顿继续说：“并且红柚也能证明慕管事跟你有仇。”
聂扶央不免勾了勾唇，要杀她的人都聚到一窝了。
她弯着眉眼，淡淡笑着：“嬷嬷来找我想来是还有挽回的余地吧？”
陈嬷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个丫鬟心思缜密，胆大到算计两位管事还杀了一个人，以此来威胁红柚，不得不说这一手很令人惊艳。
但是，她处理的不是很干净，红柚又怎么可能任人威胁，那些被她踩过的人又怎么能看着她过得更好。
陈嬷嬷皱眉：“人都被我扣住了，但是芸珠郡主已经发现了慕管事的死，她迟早会查到红柚身上，所以……”
“所以杀了翠玲，把脏水都泼在红柚身上，让她代替我承担芸珠郡主的怒火才是上上策。”聂扶央笑容温良的接道。
陈嬷嬷脸色平静下来，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语气带了几分商量的意味：“那么翠玲要如何杀，脏水又该如何泼？”
聂扶央闻言语气冷漠：“恭巷常常有人失踪，黑水井有的时候会打捞上一些失踪者的尸体。”
陈嬷嬷看到她眼底溢出的冷酷杀意，满意地点点头。
“至于脏水，红柚管事管理库房全府账册总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脏事，面对芸珠郡主还是面对慕侯还是该给她一个选择的。”聂扶央继续说，每一个字都像凌迟的刀，最终都会落在红柚的身上。
陈嬷嬷神情多了几分深思，莲惜这个丫鬟心思太深，留在二少身边是不是引狼入室，毕竟这丫头眼里的野心可不小。
聂扶央见她没说话幽幽道：“陈嬷嬷还有事吗，我得去给慕二少把脉。”
听到她的话陈嬷嬷回神：“听说你真的有治疗慕二少的方法。”顿了顿又道，“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不会出手扣下她们。”
聂扶央知道陈嬷嬷在提醒自己能活着的价值。
同时也告诉自己，天灵根的事她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聂扶央觉得自己是在与狼共舞，与虎谋皮。
“陈嬷嬷你随意，我真的要走了。”她没有直接回答陈嬷嬷的话，装傻充愣的离开。
陈嬷嬷看着聂扶央的背景，如果这个丫鬟识趣，她可以放过她，要是不识趣那就早点死的好。
聂扶央来到慕温书房的时候，离魅已经快要等得着急了。
看到她过来立马道：“你怎么才来，都跟你说了慕二少脾气不是很好，你还敢让慕二少等那么久！”
天可怜见，慕二少身上的寒气都快要溢出书房了，她都躲在外面了还能感受到天寒地冻的寒意。
聂扶央解释了一句：“陈嬷嬷来了，就说了一会儿话。”
离魅脸色疑惑：“她来干嘛，你不是跟她不熟吗？”
“不知道。”聂扶央说了这句话就踏进了书房。
刚一进去，就感受到了刺骨的冷意，这还是七八月份，天气最热的时候，这书房的寒意比寒冬还冷。
什么情况？
她一边想一边往里面走，低着头扫到书桌前的白衣少年。
“慕二少。”聂扶央提着心行礼，姿态比平时都恭敬了三分。
慕温正在写什么东西，听到她的声音笔下不停。
就这样聂扶央保持了这个动作好几分钟。
她内心编排着某人，大少爷脾气，又臭又冷，伺候他的人都得是什么心态？
慕温落下最后一笔，放下笔后才微微抬眸看着她。
少女身姿纤细，看起来柔弱可欺，恭敬的样子三分真七分假，站在那并不像一个丫鬟。
“为何迟到？”慕温淡色的眼眸看着她，目光比水还清淡，却莫名极具压迫感。
聂扶央解释道：“陈嬷嬷来了，说了会儿话。”
慕温目光微微静变，他身上的寒肃气息消散了些：“你过来。”
聂扶央听话的过去，不知道为什么慕温带给她的危险比任何人来的都要大。
她走到慕温身边，低着的视线瞟到桌子上金贵的宣纸上，规整却充满了真意的字让她微愣。
慕温的写的很好，不，是非常好，不仅好看，还蕴藏着修炼的真意。
一截白净的皓腕忽然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聂扶央立马回神，替慕温把脉。
其实每次把脉都不是她，而且随礼，那根冰丝是能让随礼感受到慕温身体里的状态的。
这次很快。
快到慕温都没感受到那点温度。
他压着的眉眼攀上了几分凉薄，收了手，抿着唇。
聂扶央收到了随礼的回复就说：“二少，您的身体没有大碍，日后可以不用天天把脉了。”
慕温雅致的眉宇轻皱，双手负立在身后：“不行。”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