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想着哀家圣寿那一日借着机会接回昌平,将昌平指给成王,也算是皆大欢喜,谁知这成王竟然这般的不识时务,好赖不分,当真过分至极!”
静安寺那地方,太后由始至终就没想过要让昌平久待,不过是去避避风头,也让昌平能够开开窍。
那里看似艰苦,却是一样不缺,只是不知为何,昌平去后身子不济,或许是水土的原因,总是各种各样的不适,腹泻呕吐,那里传回来的话就不见有好消息的时候。
昌平也没学乖,到了那里别的本事没有,打人骂狗的本事一流,成日里闹得鸡犬不宁的,也是叫人头疼的紧。
与其让她在外头瞎折腾丢人,太后这儿的意思便是早早的将她寻个由头接回来,一早的嫁出去,嫁出去之后,也就安生了。
嫁人生子,做了母亲,就能够体会做母亲的不易,太后到这会能为昌平安排的,都尽量的安排,昌平自幼被捧在了心尖上,从来得到的都是最大的。
她未必就是真的心悦这些人,无外乎就是风光这两个字,她要自己就给,也就这么简单,太后想着自己统共就这么一个女儿,折腾到最后,也就是嫁出去。
“世家子弟里头寻个差不多的嫁出去,朕必然给她最大的排场就是,母后也别和昌平似得,总纠结着那几个,他们也未必就是好的!”
皇帝这会看着太后脸上虽现的阴郁之色,在这之后反劝着太后,看开一些,别总在这些事情上过分计较,过分计较到最后反倒成了空。
太后抿了抿唇,摇了摇头“回头我命人去将她接回来,你瞧个差不多个人家把她嫁了吧,就按你说的办!”
这到了岁数的女儿确实是该嫁了,再不出嫁,一味的惹事,这将来必然是祸,太后心里清楚这一点,也知道昌平那脾性,也就同意了皇帝这会的说法。
选好了人,到那时候,便是绑也要把她绑上轿,她自有办法……
八月初三,丹桂飘香,秋意渐浓,太后的五十圣寿宴便在今日,崔儒生作为理藩院尚书又是皇帝的恩师,自然在出席之列,除却崔儒生外,崔老夫人与七夕也应邀参加。
皇帝亲自命传旨的太监亲传,算是无上的一种荣耀,在他们的预料之中,毕竟七夕遭了昌平公主一场算计,皇帝与太后那里,必然要做些个什么来给七夕脸面。
七夕身上一无封号二无诰命,得皇帝旨意入宫参加太后五十大寿,自然是一种无上荣光,可这荣光对七夕而言,并不受用。
八月初一那一日,七夕上白马寺中为养母上香添香油的事后哦,她在回程的路上亲眼看见,这皇家护卫队浩浩荡荡的将那位被悄悄送出去的昌平公主接了回来。
在把静安寺中也不过那么一点点的时间,这就算是把之前那桩事情了了,这太后和皇上还真的是十分懂得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吃的道理。
七夕一想到昌平公主回了宫,这寿宴之上必然会与之见面,她就觉得格外的头疼,并不愿意入宫去参加这场寿宴。
“进宫之后,你一路跟着老祖宗与你舅母走,不要与我们错开了,她奈何不得你!”
一身嫣红苏绣四季花如意纹对襟齐胸襦裙着身的七夕这会坐在菱花镜前眉头紧皱,脸上写着大大的不愿这二字,崔老夫人坐在一旁看着她那拧在一起的小脸,上前在那妆匣之中将新制的赤金点翠嵌珠宝如意步摇簪在了绾好的发髻之中,只拍着她的肩膀,让她并不用过于担心。
大舅母赵氏乃一品诰命夫人,这女眷们自然是在一道与女眷们说话,进宫请过安送过礼,那便自跟着她们一道,谁还敢上前来多闹事。
况且,今儿个到底是太后的圣寿宴,天大的事情,这昌平公主要想不得君心,真的想做个在寺中的公主,她才敢在今儿个闹事。
想来……她应当不会蠢到那种地步,在这个时候,闹这种事情出来!
崔老夫人在一旁劝着七夕放心,七夕深吸了一口气,将胭脂取出,泯了一口之后,唇瓣上色,这会气色比之之前好看了许多。
祖孙三代一道上了大门处早已经备至齐全的马车,在这之后一道往那宫门处而去,也是在那宫门处,这各家的马车小轿,一顶一顶,一辆一辆的等候在外,这从轿子马车之上走下的饿,可是这京城里的高门大户。
凡正三品以上官员才可入宫为太后贺寿,这些人地位最低那也是这在京的三品官,在京外的也不过只能送些贺礼来。
可想而知,这些人的地位是有多么的高高再上!
七夕与老祖宗大舅母所坐的马车刚刚停稳,便有人一早迎了上来,在七夕下车的那一刹,接住了七夕的手。
“刚下车我便在这儿等你,一会你与我一同进去,我也好有个说话的人!”
正红色蜀锦浅彩四季花对襟齐胸襦裙着身的苏绵仪态万方的站在七夕的面前,让出神着的七夕瞬间回过神,看着她微微一笑,牵动起嘴角。
“二夫人!”看着鲜眉亮眼绰约多姿的苏绵,七夕在这会亲昵的唤了一声,只是才刚唤完,就让苏绵轻轻敲了那么一记。
“说了多少遍,让你直接唤我弟媳,你偏是不肯,二夫人二夫人的,叫的我们是有多么的生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