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了,闻庭向来是颇为内敛的性子,可是那段日子他几乎整天整天的不说话,面色冷漠,只是一个人一直疯狂地修炼,仙气也很压抑。我们还一直担心……你要是始终不回来,他会不会出什么事。”
文禾想到那段时间的闻庭,竟是不由打了个寒颤。
那个时候书塾已经休课了,但狐官偶尔还会组织准备参加入室弟子考核的小狐狸修炼。曦元肯定是不会再露面了,但文禾有空的时候仍然会经常过去跟着听听,就是借着那个机会见到过闻庭。
闻庭那时从和云眠一起生活,变成了独自住在他们两个人空荡荡的木屋里,而且临近入室弟子考核,眼睁睁看着别的弟子纷纷提升了境界,闻庭的五尾却始终没有一丝生出来的迹象。
文禾知道闻庭的性子素来清冷,可是那一个月的时光,闻庭差不多整日都是黑着脸,一次都未曾笑过,文禾甚至没见到他主动和别人说哪怕一个字。他每天除了疯狂的修炼就是练剑,仙气波动也非常厉害,整个人都像是笼罩着一层黝黑的阴霾。
云眠听到文禾的描述,不由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捏紧了自己的袖子,问:“我在狐宫办及笄礼的时候,闻庭表现得很不高兴吗?他没能来参加……看起来很遗憾吗?”
“嗯。”
文禾肯定地点头。
他想想,又道:“不能只用遗憾来形容,比那要严重得多。那个时候闻庭又不知道自己是少主,他可能以为你被接走之后,就不会再回来了。”
云眠眼神有些惊慌。
文禾不清楚闻庭情绪不好的缘由,云眠却是知道的。
她脑海中想起的是那一夜,她匆忙从狐宫回到木屋,却在黑暗中被闻庭压在地上,他吻了她,向她表白。
闻庭那一天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和平时完全不同。
云眠将手探入袖中,摸到一根细长之物。
那是闻庭那天不服气似的在最后亲手替她簪入发间的簪子,他亲手为她一笔一笔雕刻完善出来的仙品。
闻庭替她的及笄礼准备了很久,因为注意到她羡慕别的小狐狸,所以精心为她筹备了礼物。可是最后他却没能出席,也没能及时将发簪给她。
云眠一直对这件事有所在意,可回天之后,闻庭就再没有提起,而这一会儿,她的心脏砰砰地跳了起来,张口想要再同文禾说话——
“先生来了!”
这时,文禾慌忙说了一声,然后迅速地理好衣服坐正。
道场外果然已经有女子优雅的身姿。
云眠赶紧回过神,也匆匆将她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慌乱地将做课记用的纸笔摆好,准备开始听女先生上课。
……
“庭儿,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这日,狐主夫人正在处理事务,抬头看到从仙殿外进来的人,不由意外地笑了一下,温和地问道。
闻庭走到殿中,向狐主娘娘微微行礼,道:“娘。”
他说:“我有一事想劳您帮忙。”
“噢?”
狐主夫人倒是难得听到儿子有所请求,而且从他略有疑虑的面容来看,似乎还是颇为重要的事,便问道:“是什么?”
闻庭今日是转为云眠的事情来的,与冬清先生交谈过之后,他便的确相当在意云眠的身世,甚至昨夜都未曾睡得太熟,所以今天尽快将手头要事处理完,就第一时间过来见母亲了。
闻庭抬手拧了拧太阳穴,认真地说:“娘,关于眠儿的身世……可否劳您再找狐宫仔细地查一次?我知道之前已经从东山调过记录,可是眠儿出生模糊,情况较为少见,我还是想再仔细确认一回,看看是否能找到她的父母……”
狐主夫人听到闻庭的请求是有关云眠的,且是这事,一怔,但思索片刻,觉得他在意云眠,也是少主日渐成熟、考虑周全的好事,算算狐宫年关刚过不算繁忙,便笑着道:“可以。正好最近有几位要下访的狐官无事,就派给他们办吧,我会让他们往尽量详细的方向寻。”
“谢谢娘。”
闻庭感激母亲温柔,朝她感谢地一笑。母子两人又寒暄了几句,闻庭这才回仙宫修炼。
狐主夫人亦正忙着,送走独子,她便重新执笔蘸墨开始写字。只是过了一会儿,她又听到屋外传来小声的挠门声。
狐主夫人微愣,笑着道:“进来吧。”
仙殿的门被小心翼翼地打开,这回门槛后面先冒出来的一对小小的白耳朵,云眠害羞地往里面看了一眼,这才十分仔细地看着自己的脚,一小步一小步小心地跨过门槛跳进屋内,这才跑到狐主夫人面前,乖巧腼腆地打招呼道:“嗷呜。”
狐主夫人听到这句特别标准礼貌的青丘官话,忍不住抿唇一笑,心道怎么刚送走儿子,小儿媳妇也跑过来了。
狐主娘娘用袖子轻掩唇角,不着痕迹地藏了藏笑,这才问道:“眠儿,你怎么也来了?”
云眠跑过来向狐主娘娘提请求,其实是有些难为情的,但她想到闻庭,又振作起来竖起耳朵。云眠认真地道:“狐主娘娘,我能不能借一下东西……”
……
闻庭从狐主夫人那里回来,就又径自自己去了书房。他在那里处理狐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