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陆老夫人派出去的人回去委婉说了二爷不喜欢秦小姐的事,还望陆老夫人近两日慢些为他相看姑娘。
陆老夫人听了心里难免失望,等下人退下了,她左想右想都不舒坦。
“那秦小姐家世好,相貌好,性情更是招人喜欢,怎么他就不喜欢?”
孙氏笑着安慰:“许是咱家二爷眼光高呢,娘又不是不知道咱家二爷的能耐,在这上面难免要求严了些!”
陆老夫人冷哼一声,“什么要求?不是他巴巴地到我面前来求着我为他相看了?”指不定又是出了什么幺蛾子!或者是发生了她不知道的事!
任孙氏如何安慰,陆老夫人如何都放不下心来,“王嬷嬷你去前院把洪符叫来,说是我有话要问他。”
王嬷嬷应下,连忙往前院赶,只是到了前院却被告知洪符已经歇下。
王嬷嬷急道:“老夫人要见他,别说是歇下了,就是有病在身也得起来去见!”
那个小厮记起洪符管事嘱托他的话,不要让外人来打搅,还说是爷的吩咐,又看王嬷嬷凶神恶煞的样子,一时左右为难,最终硬着头皮去了书房。
陆顷听了那小厮的回禀,稍一思索就知道是什么事了。
“你去告诉王嬷嬷,一炷香后我亲自去看望娘。”
那小厮如释重负,退出去回了王嬷嬷的话,王嬷嬷接到陆顷的指示想了想也算可以回去给陆老夫人交差,便应下了。
一炷香后,陆顷亲自来的陆老夫人的院子里。
“儿子给娘请安。”
陆老夫人急道:“快坐下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顷落座后却不急着解释,直言自己不喜欢那位秦小姐。
陆老夫人不满他的态度,“你前几日还想早早地定下亲事,娘费心费力给你想看了个好姑娘,你见了又说不喜欢。”
“娘,儿子并非为难您,只是儿子的确不喜欢那位秦小姐,另外……”
陆顷停顿了会儿继续:“下午游湖的时候,儿子偶然见了一位小姐。”
他并没有说完,但是陆老夫人却明白了他的意思,随即放松了紧皱的眉头。只要不是又不想成亲了就好。
陆老夫人喜道:“那位小姐可是谁家的千金?”
陆顷的反应却让陆老夫人有些失望,他摇头道:“当时人多,和那位小姐说了几句话就走散了,还未来得及问她的姓名。”
“不过,左右都是京城的官家小姐,昨日去游湖的人也有些认识的,改日派人去问问定能得知她的消息。”
陆老夫人稍微安心了些,陆顷多年来都没有想要成亲的念头,眼下能撞见看上眼的自是好事,至于家世什么的,只要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家世地点差点倒也无所谓。
“娘,此事就交给儿子吧。您备好聘礼,等儿子打听好了,再前去下聘求亲。”
陆老夫人没有多想,“如此也好,只是秦家那边……总该有个交代。”
陆顷笑道:“秦家那边由儿子处理就是了,娘且安心便是。”
从陆老夫人那里出来时已是亥时,陆顷望了望隐在云层中的月亮,算算时间快要中秋了。
那年也是中秋的时候,月清从他身边走的,今年……该回到自己身边了!
顾珍回去自己的别院后就一直闷在房间里,两天后,她终于做出了决定。
“小姐?您可有什么吩咐?”
“去备车,今日去看望明国公。”
小安领命退下。
明国公见顾珍很是吃惊,“怎突然就过来了,上次你和暮之游湖游得怎么样?”
顾珍僵硬地笑笑。
明国公到底年纪大了,游湖那天发生的事陆顷都敲打了下人,就算事知道些异样的下人也不敢说些什么,是以明国公只觉得那天有些奇怪,但是并没有多想。
“外祖父,我想认回自己的身份了!”
明国公闻言仔细打量了顾珍几眼,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说说为什么。”
顾珍自然想好了应对明国公的措辞,她抿抿唇道:“上次游湖的时候,我想着为暮之相看相看,他老大不小了,高将军府又是那般情景。”
“谁知,暮之竟说他不喜欢她们……我担心,我一直没有认回身份,暮之会多想些什么,是我耽搁了他。”
明国公也知晓将军府的事,说起高昼的婚事他心里也发愁,高昼怎么说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就算不能结亲,也不想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一直这样过下去。
“不过你可想好了,认回身份后可就不能再反悔了!”
顾珍坚定道:“绝不反悔!”
“好,此事就交给外祖父吧,外祖父定要你风风光光地做回和乐公主!”
顾珍淡笑着没说话。
八月十三这天,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失踪多年的和乐公主有消息了!
据说是明国公的人找到的,这么多年来明国公一直派人明里暗里地寻找和乐公主,终于功夫不费有心人,明国公的人在江州山区找到了下山置办物件的公主。
原来当年公主逃离到江州,不慎撞了脑袋,忘记了一些事情,所幸被下山的尼姑相救,这才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