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珍昏了整整一天一夜才徐徐醒来,睁眼后她打量了下四周,看着陌生的环境发了会儿呆,然后打算起来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只是刚一动作头上就袭来一阵难以忍受的痛疼,接着又失去意识。
梦里她做了个很不好的梦,明明她似乎找到了恒阳,可是却事事不顺心,具体为何不顺心却如何都想不起来。
她企图寻找痛苦的根源,企图去打破僵局,可惜总找不到突破口,只能无力地在同一个胡同里跌跌撞撞。
阿尾端来一碗汤药,小心地喂顾珍服下。
迷梦中徘徊的顾珍感到嘴里发苦,一股热流顺着喉咙流下。
“月清姐?太好了,月清姐醒了。阿林,快,快去找孙大夫来。”阿尾说着急匆匆跑出去。
顾珍茫然地看着深色床帘和古色古香的房间摆设,原来不是在做梦。
接着屏风那边的房门从外打开,进来两三个人。
“月清姐醒了,孙大夫您快瞧瞧!”阿尾催促。
“莫急莫急!”
阿林搬来一木椅让孙大夫坐下。
“月清姐,您快伸出手来,让孙大夫给您看看还有没有大碍。”
顾珍稍一犹豫,伸出手腕放在脉枕上。
片刻后,孙大夫隔着床帘询问:“姑娘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顾珍淡淡回答:“我头痛。”
“头痛就对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不痛才有问题。”孙大夫莫名说了句不该说的,心中也责怪这女子实在不珍惜自己的身体。
阿尾担心插话:“可是月清姐的伤口已经处理了,也服了您开的汤药,还会痛是不是其他原因吗?”
顾珍听了他们的谈话,思索片刻道:“我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了。”
孙大夫一滞,“不记得了?”
“对,什么都不记得,不记得我为何受伤,也不记得自己是谁,又在哪里。”
顾珍决定如实说出,毕竟看周围的环境和人,她似乎来到了古代,自己的手也和原本的不太一样,想必是穿越了。
她没有接收到身体原来主人的记忆,也不知都发生了什么,与其以后出了乱子被当成妖怪烧死,还不如自己点破。
刚好原主不知什么原因摔了脑袋,她可以借这个来说自己失忆了,如此也省去了不必要的麻烦。
“我是叫月清吗?”
听到床帘后的人问话,阿尾才回过神来,连忙回答:“是,姑娘叫月清。”
顾珍问出心中最想知道的事:“这里又是哪里?我是……什么身份?”
“这里是知州府,您是,您是大人的,通,通房。”阿尾后半句说得有些艰难。
通房!
顾珍瞬间起了身鸡皮疙瘩,下意识皱眉不满,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难不成是这知州府后院起火了,她被某个嫉妒心强的女人从高处推了下来?
“那……我是怎么受的伤?从哪儿摔下来的?”
阿尾不知该如何回答,想起月清姐那天的情况,即便阿尾有些迟钝也明白月清姐是自杀的。
但是为何自杀,凡有脑子的都看得出来,月清姐是不想继续当大人的女人,可是阿尾敢这么回话吗?
怕是现在如实回答了,不出一个时辰就被人拖出去杖毙了。
“月,月清姐是,是从阁楼上跳下来的。”
跳下来?
顾珍皱起两道柳叶眉,看来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了。但是原主又为何跳下来?
“你可知我为何跳下来?”
阿尾刷地白了脸色,连连摇头说是不知道。
顾珍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略有失望,不过也没多逼问。
想来也是,她不过是一个小婢女,原主即便有心事也不会告诉她吧。
“姑娘。”孙大夫开口提醒屋里还有他一外人。
“你是孙大夫?”刚才那回话的奴婢是这样称呼他的。
“是。我想去回禀大人姑娘的情况,可否暂且离开?”
顾珍应下,而后继续打探知州府的消息,同时也问明白了服侍自己的都有那些人。
“阿尾,知州府后院有几个侍妾?”
阿尾阿林对视一眼,吞吞吐吐地回答:“大人的后院只有姑娘一位。”
只有一位?
顾珍躺在榻上挑眉,她还以为自己进了官员后院,要成天面对一堆莺莺燕燕呢。
“你们大人可娶妻了?如今多大了?”
“大人尚未娶妻,如今大约二十又五。”
顾珍还想再问些什么,但是身子已经累得不行,便让她们都退下去。
阿尾两人刚刚退出房间,就被一小厮叫到书房,说是大人要问话。
“方才孙大夫来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陆顷语气平淡道,虽是问话却又有些像是陈述。
“是,姑娘什么都不记得了,还问了奴婢许多事情。”
陆顷手持毛笔不停地蘸着墨水,“都问了什么。”
阿尾顿时觉得大人还是关心月清姐的,像之前跳楼的事,若是搁在其他大人那里怕是直接处置了月清姐,哪里还会叫大夫救治?
想到这里,阿尾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