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珍莞尔一笑:“想来这位红文姑娘定是位楚楚动人的女子,否则怎当得上秋风院的花魁?”
说起这个洪符也忍不住开口附和:“太子殿下的人自然不俗,当年红文初初露面时,可是与还未出嫁的太子妃齐名。”
“红文姑娘有如此美貌,我没能亲眼目睹她的芳容实在是遗憾,不知如此美貌的女子为何被送去了秋风院?”
陆顷没好气道:“竟敢当着爷的面闲聊了,仔细爷也将你也送去秋风院,像月清这样的仙姿月貌,定是新届花魁。”
顾珍闻言垂眸不语,红唇微抿,心底却溢出丝丝不悦。
洪符察觉气氛不对,识趣悄悄退下。
陆顷话落,也觉得自己失言,心中竟有一丝慌乱。
但是转念一想,月清不过一婢子,卖身契还在他手中,便是真送去秋风院,她也不敢有何怨言。
只是光想想月清和秋风院有联系,陆顷心底就不舒服,他顿时觉得月清再如何大胆放肆,自己也不可能将她赶去那种地方。
这个认知令陆顷感到荒唐,也让他感到不安,什么时候他竟开始因为一个女人而受限制了!
月清的他心中到底是留下了些痕迹,陆顷觉得自己得在对她的感情彻底不受控制前解决了这个女人?否则他有预感,将来迟早有一天会因为面前的女人影响他的所有计划。
可转头看到站在一旁的那人,低眉垂首,面无喜色,那想解决对方的念头便瞬间消失。
“爷不过是说笑几句,你便如此拉着脸,哪家的奴婢像你一样脾气大得要主子低声下气地哄?”
罢了,终归是个小小奴婢,哪里就有那么大的能耐,影响得了他的大业?
“奴婢哪里敢。”
顾珍不想理他,“爷的茶凉了,奴婢去换一壶来。”
说着顾珍要伸手提茶壶,陆顷却一把抓住面前纤细白皙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将人拉到怀里。
顾珍轻轻落入陆顷怀中,双手微微抵在他胸口,下垂着头不去看他。
陆顷搂过她纤细的腰肢,“好了,爷承认,是爷方才失言了,爷给你赔个不是。”
顾珍虽依旧有气,但深知不可操之过急,陆顷能主动认错,她也算得上是取得一次阶段性胜利了。
她趴在陆顷肩膀细言细语道:“奴婢自然知道爷不是真的想要送奴婢去那种地方,可是爷说笑就说笑,却说出那种吓人的话,奴婢心底终究不舒坦。”
陆顷静静搂着怀中的人儿,大手轻抚着她后背,不断安抚着她。
“爷这辈子都没有安抚过女人。像红文舞蝶那类侍妾,爷从未上过半分心,那个比得上你?屡屡朝爷甩脸子置气不说,还要爷哄才好!”
顾珍抬头看着他说:“奴婢很贪心,即便爷包容良多,奴婢仍觉得不够。”
“从前你对你那夫君也是如此要求?”
顾珍点点头,眼中充满光彩:“夫君答应过我,此生唯我一人。”
陆顷轻笑:“即便是重臣之女,也得接受夫君有其他侍妾。爷不是一区区屠户,况且你那夫君怕是哄骗你才如此说的。”
顾珍下意识想反驳他,恒阳才不会说些没根没据的话;又想脱口而出些不合这个时代的话。
但是她最终都没有说出口,她的要求对方一时之间是接受不了的,顿了下说起其他:“我想要你的爱重。”
她私下里会时不时地该用对他的称呼,以此来拉近在这个时代两人身份上的差距。
陆顷听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随后不可置信地反问:“爱?爱重?呵,爷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什么人。”
顾珍眨眨眼,勾着唇角直看着他撒娇:“若是我就要,爷给不给呢?”
陆顷少见她如此灵动惑人,乍见了实在心动,遂托住她后脑,低头贴了过去。
“唔……”
顾珍搂着他的脖颈,微微仰着头,同陆顷交换彼此的气息,只是微合着眼接受,却并未回应他。
没多久,顾珍觉得再继续下去怕是要做出些别的事了,便轻轻抵在陆顷胸口,与他分开。
顾珍轻喘口气,低着头,手背挡住双唇。
“为何推开爷?”
耳边传来他暗哑的嗓音,顾珍稍一思量道:“奴婢天性善妒,性子又轴,怕是不能长久得爷青睐。”
“与其现在同爷好了,来日遭爷厌弃,落个那等下场,倒不如一开始便收着,安分做个婢女,还能长久伴在爷身边。”
顾珍承认她很贪心,不,确切地说,是她真的不愿意退步,即便是封建时代,即便她深爱恒阳,也不接受恒阳三妻四妾!
听着怀中女人语气逐渐失意下来,陆顷没说出什么承诺的话,只将她搂在怀里。方才火热的情谊也迅速消退。
怀里的女人要的太多,现在他还给不了,不,确切地说是不想给。
何况这奴婢一向擅长玩这等心思,只为了让他退步,纵容她种种过分要求,可谓是三十六计都用得上。
偏生这奴婢又真真切切对他有情意,且处处合他心眼。
或许日后娶妻时,多多上点心,找个贤淑大度的,也或许他会为了她少纳几个妾,省得这小奴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