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浓浓的酒味被风吹散了些。
谢傅远向前走了一步,和许乐然之间的距离不足一寸,两人几乎是挨到了一起,就听谢傅远恶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喜欢我!”
许乐然觉得现在的谢傅远好陌生,虽然没有像以往一样离她八丈远,可现在虽然离她进近了,可她却觉得他的心离她远了。
许乐然没有后退,而是轻轻点头。
谢傅远低低的笑着,这笑声中没有喜悦,而是浓浓的苦涩:“你了解我吗?”
许乐然心道,他还真是的,想确认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他,直接问她就好了,何必把气氛搞的这么奇怪,让人不舒服。
“我们从小就认识,当然了解,我知道自己是喜欢你的”。
她觉得说这些话好羞耻,两辈子了,头一次说这样的话,虽然她上辈子也才刚刚二十岁。
谢傅远后退一步,笑着道:“你看看我,好好看看我。”
这是什么意思?
还不待许乐然说话,就听谢傅远继续道:“你喜欢这样的人吗?”
“我的名声你也早有耳闻,我做的事你也都看见了,我还是个瘸子,这个一个人你也喜欢吗?”
许乐然惊住了,并不是因为谢傅远说自己的缺点,而是他一直在不断的贬低自己。
这还是那个在朝中嚣张跋扈,在京中横行霸道,从不在意别人眼光的谢傅远吗?
无论是和谢傅远相处,或是听闻他的事迹,还是时空管理局给她的资料里,谢傅远都是一个疯狂的人,不可一世的人。
刚刚她听到的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吗?
许乐然看着他,眼眶又有些发红,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她心疼他。
谢傅远能走到今天,又谈何容易。
家人的偏心,朝中之人的辱骂,众人对他身体缺陷的鄙视,他一直活的很艰难。
许乐然的杏仁眼里,晶莹的泪珠从眸中滑落,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越来越多。
谢傅远手足无错,他知道自己的语气不好,一定是他的这副鬼样子吓到她了。
心中的阵痛也来不及顾忌,只是看着眼前的人儿伤心的流泪,想伸手去替她拭去泪水,可手抬起来又放下。
她流下的每一滴泪水都好似是敲击在他心上,带起一阵疼痛,想说些安慰的话,可又不知该说谢什么,在朝堂上的能言善辩,此刻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最后只得干巴巴道歉:“对不起,你别哭了。”
可许乐然不但没有停止,而是哭的更为凶了,只听她哽咽着说:“你为什么要道歉!”
道歉两个字的音微微提高,像是有些声嘶力竭的味道。
许乐然看着面前发愣的谢傅远,踮起脚尖想他的唇而去,两唇相贴,她也不管其它,只是没有章法的吻着他。
谢傅远觉得太阳穴直突突,怀中的温香软玉让他推拒不了,他仅存的理智渐渐消失。
扣住她柔软的腰肢,回应着她的吻,路过的丫鬟小厮都是低低的垂着头,匆匆走过,不敢多看一样,像是只要在这里停留片刻,便会惹祸上身一般。
微风吹过,带起一阵花香,直到许乐然觉得自己喘不过气了,这才推开谢傅远。
谢傅远毕竟是男人,又是初尝各中滋味,心里仅存的一丝理智早就化为了泡影,他手上的力气大,把她禁锢在怀中,低头又吻了过去。
许乐然的气还没有喘匀,又被堵住了唇,谢傅远的双手就像铁钳一样,任是她如何挣脱也不能撼动分毫。
直到谢傅远食髓知味,放开了她,许乐然这才得以解脱。
谢傅远向来清冷的眸子里尽是情欲,许乐然只觉看的她脸颊发烫,底下了头。
两人静静的站在凉亭中,好似过了半个世纪,谢傅远这才找回一些理智,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现在唇上似乎还残留着她唇齿间的香甜味道。
他有些僵硬的转过头,道:“对不起。”
许乐然还有些害羞的心情瞬间被打破,她抬起头,问道:“你为什么要道歉?”
这有些像是渣男呀?难道谢傅远接下来就会说他只是一时冲动,让她别在意?
这是要拒绝她吗?
谢傅远眸色闪了闪,他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说:“刚刚的事你就当没发生过。”
“要是是在气不过,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许乐然眼睛瞪大,她还真的是不了解他,没想到谢傅远会说出这种话来。
她重重的踩了他一脚,气呼呼的离去了。
风吹拂着他的发稍,谢傅远心中明暗交织,许乐然现在还是什么都不懂,她不知道和他在一起意味着什么。
府中的小厮疾步过来禀报道:“公子,宫里传话的公公过来说,陛下传公子去一趟”。
“知道了”。
谢傅远知道皇帝让他过去肯定是因为打人的事,但他并不在意,也已经想好了说辞,当下就让小厮备好马车。
马车一路晃晃悠悠的来到宫门口,谢傅远下了马车后,径直进入宫门,没有禁卫敢阻拦,他一路来到御书房。
门口的太监进去通传后很快出来,通知谢傅远可以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