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眼睛被打成了熊猫眼,脸上还有血痕,就连素色的袍子都皱皱巴巴,头发散乱,微低着头,不时看一眼旁边打伤他的公子,最后还向许乐然这边偷偷看一眼。
许乐然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她和这个书生并不认识,甚至就没见过他。
谢慧没有问这个书生,转而向旁边站着的那个怒气还没有消下去的公子道:“张寿喜,你把他打了,你怎么还生气上了?”
张寿喜狠狠瞪了那书生一眼,那个书生往旁边躲了躲。
人群中不知谁喊道:“姓张的,你不要欺负人家,小心他以后报复你!”
张寿喜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只是衣衫褶皱了些,他不屑道:“就他?”
这个书生在京城并没有什么人脉,他考进了国子监,现在还在读书,家里也乡里的小地主。
“你也不能看人家没有你的肉多,就欺负他嘛!”人群中有人调侃着。
这句话一出口,众人都是哈哈大笑,张寿喜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他胖了。
张寿喜怒道:“就他这样的,也配肖想………”。
“哈哈哈!你是说他肖想你吗?所以你生气了?”
张寿喜说着向许乐然这边看了一眼,没有说下去,就被围观的一个公子接着他的话头,调侃的笑出了声。
众人又是一片哄堂大笑,现在的气氛比作诗事还要高涨,都是忘了这是个诗会。
“行了,到底怎么回事?”谢慧眼见诗会都要变成菜市场了,问道。
“他说要认识许姑娘,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张寿喜狠狠道,说完还咬牙切齿的看向那个书生。
又接着道:“她是谢尚书的人,岂容其他人惦记?”
这话一出,就有人看向许乐然,不认识她的人见其他人看她,也看向了她。
许乐然听到张寿喜的话,先是有些莫名其妙,这事怎么会扯到她身上。
要说在现场站着的,姓许的也只有她,不过她还是有些不相信张寿喜口中的许姑娘是自己,因为谢傅远对她可是没个好脸色,也不可能让人误会。
只是众人看向她的眼神狐疑,让许乐然有些不自在。
谢尚书自然就是谢傅远了,众人听到这个名字,首先就静了下来,一则是因为谢傅远睚眦必报的名声让他们不敢多言,以免惹祸上身,二则,这个诗会是谢慧举办的,他们也不好当着人家妹妹的面,说什么闲话。
“你胡说八道什么?”谢慧话语中带着丝丝怒气,心道谢傅远可真是阴险,这样一来,京城公子圈里的人都知道许乐然是他谢傅远的人了,还有谁向许乐然提亲。
“我哪里胡说了?”张寿喜高声道。
众人看许乐然的眼神越发复杂,一向不近女色,狠辣无情的谢尚书喜欢许乐然吗?
有的人已经开始低声交谈起来,诗会很是吵杂。
“谢尚书喜欢许姑娘,也不知道许御史会如何做,这下真有好戏看了!”
“是啊!许御史可以一向看不惯谢尚书,在朝中没少怼他。”
旁边的人闻言,就有些鄙视这两个人的消息不灵通:“你们知道什么?最近许御史在朝中可没有反对过谢尚书了!”
另一个人好奇的问:“为何,难道是因为要和谢傅远结亲,所以不反对他吗?许御史可不是这样的人。”
“哎呀!你竟还不知道,前一段时间长河泛滥,差点发了洪水,多亏谢尚书修建防御,才没有让百姓受灾。”
另一个公子感叹道:“没想到谢尚书也会为民做好事。”
这个时候有人闻言,就不满了:“怎么不能了,你不要用自己的偏见去看人好不好,谢尚书虽然不是正经考科举当的官,但可是比那些通过科举的人要厉害的多!”
众人都是议论纷纷,不过言语之间,已经不都是骂声,还有人为他辩解。
许乐然想,谢傅远做好事,是应该被人夸赞的。
诗会已经闹哄哄的,也再没有人有心思吟诗了,谢慧干脆也由得他们,不再因为张寿喜打扰了诗会而让他出去。
许乐然不知张寿喜为何会如此说,他为何会说谢傅远喜欢她呢!
等诗会结束后,许乐然心中的疑问让她想知道真相。
坐在马车上,街上的喧闹都因为想着自己的心思而被隔绝开。
她想了想,没有回许府,而是去了谢傅远的衙门找他,现在这个点,他应该快要下值了。
到了工部府衙附近,许乐然就让马车停了下来,远远等着他。
现在虽说是春季,可还是有些冷,许乐然撩起帘子,就见工部官员已经下值了,陆陆续续的走出衙门。
一直不见谢傅远,她下了马车走上前去问,门口站着的差役说尚书还在里面,随后就进去通报了。
谢傅远整理着手中的文书,就见门口的差役匆匆过来,抱拳躬身道:“谢尚书,许姑娘过来了,在门口等您。”
他闻言,手中一顿,许乐然过来了,她难道不怕和他扯上关系而坏了名声吗?
谢傅远皱着眉头,想开口让差役把许乐然打发走,说他不在,可开口却是:“你让她先在大堂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