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的坐在梨花木椅上闭目养神。
“父亲”,谢傅远径直走到椅子旁坐下,吊儿郎当的斜靠在椅背上。
谢玉一直在闭目养神,谢傅远坐的久了活动活动身子,就要起身离去。
“站住,你现在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听到谢玉的怒喝的质问,谢傅远只是笑笑,从新坐回了椅子上:“父亲有什么事?”
“你为什么要去找许家的丫头?”谢玉声音更沉了几分,满脸的阴云密布:“你知不知道许御史给为父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现在太子都被幽禁了,陛下也更宠信父亲了,怎么?您还不满足?”
谢傅远也是不甘示弱,好像这不是和自己的父亲说话,而是跟下属,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谢玉闻言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怒火,大声斥责道:“别以为的了陛下的宠信,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陛下以前也很宠爱太子,你看看现在太子的下场!”
谢傅远不为所动:“那又如何?”
下场,呵!只要现在过的好,谁能预料到以后的事儿,更何况他本就是一个没有以后的人。
谢玉见此更加震怒,指着谢傅远道:“我谢玉怎么会生了个这样的儿子!”
谢傅远径直离开书房,啪一声摔上门。
许御史是太子一派最有威望的人,太子被幽禁最着急的就是许御史,现在上朝许御史大多都会参谢玉一本,什么罪名都有。
许御史是御史台的人,参奏就是本职,谢玉不能因为这个去报复许御史,无论明面上还是背地里,毕竟陛下还是很宠信许御史的。
又抓不到许御史的把柄,就只能在早朝时被参奏了,这让朝中的清流都对谢玉开始攻击。
谢玉和许御史是政敌了,要是政敌因为家里事而对朝堂上的事疏忽,自然可以从这里找突破口。
自从许乐然找回来之后,许御史原本沮丧的心情好了起来,开始对谢玉和魏王展开攻击。
~~
夜色如水,繁星点点。
梦里。
午时,刑场周围的人都在欢呼雀跃,马拉着囚车缓缓走近,铁链声叮咚作响,囚车里的男人披头散发,身上白色的囚衣已被血染成黑红。
马车停下,两个官差把男人从囚车上拖下来,一路拉到刑场中央,周围挤满了人,义愤填膺的呼喊着:“杀了这个奸贼”。
“对,杀了他。”
有的人举起手臂挥舞,人群的叫喊一声高过一声,许乐然觉得自己轻飘飘的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她看着人潮涌动的头顶。
和下面人人兴奋激动的心情不同,她只觉好像有一只尖锐的爪子在撕扯着她的心,让她喉头发紧,难以呼吸。
刑场中央穿着囚衣的男人抬起头来,望向天空上的云朵,他眼窝深陷,眼眸中布满血丝,嘴唇苍白干裂,谢傅远笑了,笑容如春阳化去冬雪,峭壁上开出一朵可爱的蒲公英,随着风轻盈的飘起。
许乐然看见这张面容,是谢傅远,刽子手头戴红巾,手提大刀就站在他后面,可他像是毫不知情,谢傅远的目光穿透她,像是释然,又像是即将要去找最想念人的期待。
许乐然想去谢傅远身边,可她即使用尽了全力也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离他近一点,她只能费力的伸手想要替他擦干净面上的血渍,可她触摸不到他。
“午时三刻,行刑!”坐在前面的判官看了看太阳大声喊道。
这句话像是一滴水掉进油锅里,刑场周围的人沸腾起来,大家兴奋的手舞足蹈:“谢贼不知残害了多少忠良,现在可算是老天开眼!”
“杀的好!”
刽子手把嘴里的酒喷洒在大刀上,两只手举起大刀,刀刃在黄色的阳光下泛出寒光。
许乐然想阻止,可无论她如何哭喊挣扎,其他的人都听不到,看不到,她只觉有无数跟细针绵绵密密的扎在心头,让人疼得恨不得这一刻就死去。
“姑娘!”
“姑娘醒醒!”
许乐然猛的睁开眼睛,那刀刃上的寒光犹如还在眼前,心头的痛让她难以呼吸,只能长大嘴喘着粗气。
额头上的汗水滴在眼睛里,眼眸发涩,她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心头上仿佛还留下了无数伤口。
“姑娘,您可别吓奴婢!”桂枝紧张的抓住许乐然的袖子。
桂枝在外间睡觉,就听姑娘一直在梦中叫着谢傅远的名字,还哭的撕心裂肺,惊的她过来叫醒许乐然。
“姑娘,可是谢公子欺负您了?”桂枝也只能想到这个可能。
谢傅远在桂枝心里就是一个冰冷可怕的人,不过谢公子怎会欺负许乐然呢?
任是她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
许乐然把心中的悲痛都消解了,这才停住哭声,可眼泪还忍不住的流下,她不只有痛,更多的是怕,是恐惧。
谢傅远再这样下去,以后会……。
现下她也顾不得什么,掀开被子就要不找谢傅远:“桂枝,帮我把外衣拿来!”
“姑娘,您要去哪?这现下才寅时!”
许乐然这才发现屋里还点着蜡烛,窗外黑沉沉一片。
“你去休息吧!”许乐然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