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兄弟。当然这话她只是在心里想想,口里还是乖顺地回道:“是,妾都知道了。”
李湛离开后,程恒娥坐在屋里,直到天色暗下来。侍女端着宫灯走进屋里,道:“娘娘,该用晚膳了。”
程恒娥看看窗外,暮色沉沉,恍然发现自己已经闷坐很久了,李湛告诫她“不是你的,你也不要肖想”大概指的就是皇后之位吧,他让她的瑞儿敬重兄长,不过是说瑞儿没机会得到那个位子。
她哂然一笑,雄才大略太宗皇帝非嫡非长,但他却能继承帝位,凭什么她的儿子不可以?皇帝统治一个国家,使大周江山永远延绵下去,当然是有才德者才能继承,若是无才无德,只会将帝国带入万劫不复之地。李湛今日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什么传流言的事情,不过是为了警告她。
想通后,程恒娥神清气爽,李湛正值壮年,太子也还小,日子还长着呢,瑞儿总会有机会的。
程恒娥受罚的事情很快在宫里传遍了,其他涉及的人却无事,更加证实了王沅的猜想,李湛只是借着由头发落程氏,目的是为了保护太子。自古以来,帝王一向都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李湛却十分念旧,余皇后过世这些年,尽心尽力照顾太子与二公主,在掌握权力后,重新提拔余氏族人。
进了五月份,院子里的石榴花开了,娇艳动人,王沅看着心情也好,再加之二哥王骏终于要回长安了。去年王骏跟随卢江军出使大苑、龟兹等国,整整一年,虽然偶尔有书信传来,但王沅心里还是很为他担忧,现在知道他即将要平安回来的消息,怎么能不高兴?
王淑与方云娥进宫来告诉她这个好消息,王淑打趣道:“二弟总算要回来了,听说那边太阳毒辣,不知道黑了没?要是晒地黑溜溜的,吓坏了小闺女就不好喽!”
方云娥年后生下了一个女儿,提起女儿来,她的脸上洋溢出一股初为人母的快活来,“婉婉憨吃酣睡,是个胆子大的孩子,想来见到她父亲应该不会被吓哭的。”比起去年来,她现在提起王骏表情自然多了,不再是羞答答的模样。
王沅问起真真来,“她这次怎么没有跟着一起过来?”
方云娥笑道:“真真现在是越来越懂事了,大嫂教她打理家事,她管的井井有条,本来这次是打算带她来,但是大嫂的肚子大了,身子不太舒服,真真就说要留在家里照顾母亲。”
“真真从小就是个乖巧懂事地好孩子,徽君天天念叨着跟真真姐姐一块玩,可惜这次没机会见面。”王沅遗憾地说。
王淑提起一件事来,“安阳大长公主给真真介绍了一个才俊,是太常丞曹家的长子。娘娘,您觉得如何?”
王沅寻思道:“太常丞执掌祭祀及行礼之事,不参与政事,还不错,只是那曹公子的品行一定要好好寻访,不可因为他是安阳公主介绍的人,却不过情面答应下来。”
王淑道:“我夫君打探过了,那曹公子人品还不错。”
那王沅这边就没有什么意见了,“其他的交由哥嫂决定吧,事成之后,我会专门去向安阳公主道谢。”想到连真真都要出嫁了,她不禁感叹道:“一晃眼这些年就过去了,仿佛昨日真真还是个小姑娘,今天就开始议亲了。”
王淑笑道:“可不是嘛,我都老了,我家的大小子也要开始相看人家了,以后有了媳妇,我就可以少为他操些心,都交给他媳妇。”
王沅是王奉光老来女,她只想一想,徽君如今才三岁,心里的那股惆怅就散了,自己还年轻呢,一点也不老。
王沅留她们用午膳,因着王淑、方云娥常进宫,与公孙柔嘉相熟,再加上今日厨房做的几道菜是公孙柔嘉素来喜爱吃的。王沅便吩咐采青去南薰殿请她过来一同用膳。
采青去了南薰殿,没多久就回来禀告道:“娘娘,公孙修容那里今日也来了客人,她让奴婢多谢您的好意。”
王沅道:“那就算了。你让厨房将她喜欢的菜一样准备一份给送到南薰殿去。”
公孙柔嘉收到了那几样菜,打赏了来人,她的母亲欣慰道:“女儿,你在这里宫里无儿无女,母亲还担心你寂寞,现知道惠妃待你这般好,我就放心了。”
公孙柔嘉笑道:“我与惠妃合得来,闲了时常一起喝茶聊天或者玩些别的,惠妃的女儿五公主也可爱的紧,平日娘常担心惠妃心中藏奸,会害了我,可是这么些年了,我们一直好好的,日久见人心,不过就是如此。”
公孙敬的夫人林氏此次也一同过来了,她蹙着眉头,道:“柔嘉,这些不过是小恩小惠,你可不要为这些东西迷了眼睛,连大好的前途都不要。”
公孙柔嘉并不与林夫人相争,柔顺地说:“伯母,柔嘉都知道的。”
林夫人心里头不太爽快,公孙敬身为太宗朝辅政大臣,堂堂的御史大夫,先是被冯熙压着,好不容易冯熙不在了,陛下又开始重用魏相、姚彦、石坚等人,他身为三公之一,竟然不得重用,自己的儿子们才能平庸,在朝堂上也并无建树。庶女公孙莲嫁给了余家,余家也不中用,林夫人心里就指望公孙柔嘉能争气点,若是能博得皇后之位,公孙家身为外戚,总能讨些好处。
公孙柔嘉的母亲性子弱,林夫人不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