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智见太子一脸不屑的样子,准备开始教育太子。
“殿下,乐乃礼之延续,有礼必有乐,不可小觑,更不可玩笑。”
朱庆心说,我也没轻视音乐,不是看不懂嘛。也不客气,回敬道:
“密之先生,乐乃礼之言、心之声,本王岂敢玩笑。只是此谱晦涩难懂,且只适用于古琴,若换成其他乐器则无用,可否有易学之通谱。”
方以智听见,脸立刻沉了下来:
“胡闹,此谱乃吾之心血,所录技法皆为之独创,是为减字谱;若与殿下工字谱,岂不有其声无其形,有其形而无其意。”
工字谱是古代记录音乐的方式,形式过于简单,无法表达演奏者对于乐曲的特殊要求,因此方以智才表现出愤愤之色。
朱庆虽然不是学音乐的,好歹练过古筝,九级水平。
五线谱还是知道一些的,作曲是没有天赋,记录曲子还是没问题的。
于是说道:“先生,本王也有一种记录乐曲的办法,有些独到之处,不知可否一试。若不符合要求,先生可当本王年幼无知,予以责罚。”
方以智听罢,忽然来了兴致。心想:一路上都在传,他会神仙之法,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能耐。
“没想到,太子也有记录曲谱的方法,不如说出来听听,也让我长长见识。”
柳如是虽不算乐曲大家,但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听朱庆一讲,好奇心被勾了出来,同样想见识一下恶魔太子的本事。
朱庆走到黑板前,画了几排长长的线条,每排线条有五条组成,间距相等。
并且在线条的最前端,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写了一个2/4的字样。
转过身,对方以智说道:“请先生定音。”
待确定好基准音调,就开始你弹奏一句,我试着谱写一句。把握不准的,朱庆还和方以智一起探讨,样子极其认真。
俩人开始了基础乐理的讨论,什么十二音律,音符音阶、全音半音、节拍调试,忙的不亦乐乎。
时而争论,时而赞同,似乎将旁边的柳如是已经忘了。
谱写完一段后,方以智兴奋地说道:
“此法甚妙、甚妙!如此,不必再担心乐曲失传了,不知这是否是那个神仙教给殿下的。”
朱庆刚想解释,旁边的柳如是见二人没有理会自己,主动站起身来,深施一礼,轻启朱唇:“妾身柳如是,见过殿下。”
朱庆摆摆手,眼光掠过柳如是,说道:“免礼,不知河东君对本王刚才的谱曲方法,有何见教。”
“殿下的谱曲方法,妾身与密之先生同感,对于曲谱的记录、传播大有裨益。就是不知殿下会弹奏否?”
朱庆一听,得,人家是给老公报仇来了。幸好小时候,被老娘揍着学过古筝,还考了级。看来还真是艺多不压身,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古琴我不太熟,古筝倒是会一点儿,不过疏于练习,恐污了二位音律大家的耳朵。”
方以智一听来了精神,没想到太子还会演奏。
“无妨,殿下年幼,会弹奏乐曲已是不易,可见是用了心的。何况今天是以琴会友嘛。”
朱庆暗笑,刚才还爱答不理呢,这倒好,一转眼成朋友了。
自己平时也不弹琴,没有准备古筝,只好命人四处寻借。
不多时,有人取来古筝。朱庆戴好义甲,坐在古筝前,神情凝重,与刚才判若两人。心中盘算着,该弹奏哪首曲子。
随着手指在琴弦上划过,一首江南小调《茉莉花》跃然而出。
不过稍加了一些改动,前面用了江苏民歌的曲调,小家碧玉,温婉娟秀;后一段则用了河北民歌的曲调,舒展而豪迈,大气磅礴。
一曲奏毕,朱庆的心情有些激动,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在这个时候,能听到后世熟悉的声音,更平添了许多感慨和无奈。
弹奏的水平很是一般,毕竟久疏战阵。
而且现在的身体弱小,力量不足。明朝的古筝和后世的又有不同,很多技巧都不到位。
尽管如此,方以智和柳如是还是感到吃惊,这首乐曲的旋律,演奏的风格,与现今的词曲迥然不同。
古曲是有严格的韵律,而朱庆的演奏,看似完全地随心所欲,却为他们打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
琴棋书画,是古代文人必备课程。对于秦淮八艳之首的柳如是,更是保命的饭碗。音律水平,恐怕还在方以智之上。
良久,柳如是说道:“殿下,无论在南京还是扬州,到处都在唱《保卫黄河》,不知此曲是否是殿下所做?”
“本王虽然喜好音乐,但水平有限,此曲乃是一位姓冼的大家所做,本王只是借用而已。”
这年月,虽然没有版权的说法,朱庆也不想剽窃别人的曲子。
“不知殿下可将此曲弹奏。妾身以为,应该比刚才那首更有感人之处吧。”柳如是似乎对朱庆的弹奏很感兴趣。
“此曲苍劲、蓬勃,本王只能试试。若有不妥,还望二位不要见笑。”
方以智道:“殿下客气了,所奏曲调耳目一新,我等洗耳恭听。”
朱庆想了想,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