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定国的队伍是行军状态,什么梯子、跳板、麻袋全都没有,如何翻越敌人的壕沟。
便开始向宜林布解释,谁知许定国刚开口,宜林布便一鞭子抽了过来。
一边抽打,一边嚷叫,让自己带着士兵,用身体去填壕沟。
这不是找死吗?
赶紧请求要到周边砍一些树木,做一些梯子,这倒是得到了宜林布的同意。
带着队伍向周边散开,貌似在寻找树木,实际上是在拖时间。
这是一片黄土高原,基本没有树木,偶尔能看到一棵,还不如胳膊粗呢。
其间也想过逃跑,可是既没有粮草,也不认识其他的路。
而且清军早有防备,一直盯着他们。
天快黑了,士兵们才带着十几棵砍下来的树回到营地。粗细不一,奇形怪状,勉强搭成梯子,开始试探性地进攻。
当他们走到壕沟边缘的时候,一排明军从对面的土丘后面冒了出来,对着他们就是一轮箭雨。
十几个人被放倒后,剩下的人拔腿就跑。
后面督战的八旗兵挥舞着大刀,嗷嗷直叫,无奈之下,只能继续进攻。直到一百多人横尸当场,天色终于暗了下来。
八旗兵或许也饿了,开始埋锅造饭。
刚刚燃起篝火,头顶上忽然落下一片箭雨,这回倒霉的是八旗兵,箭矢就像长了眼睛一样朝他们身上射。又留下了十几具尸首,这才退了回去。
夜色深沉,冷风萧瑟。
大帐内,多铎看着许定国和依林布,沉默不语。他怎么也没想到,明军竟然胆大包天,无声无息地攻下了虎牢关。
就在这时,费扬阿开口了:
“王爷,通过他们二人的讲述,可以判断虎牢关的守军不多。如果要是有足够的人马,就会在他们埋锅造饭的时候,将他们予以全歼,而不是匆匆放了几箭就跑了。”
多铎脸色十分难看,然后咬牙切齿地发问道:
“许定国,虎牢关是你的人把守。可不可以跟我说说,你那一千人去哪了?”
许定国双眉微皱,然后惊慌地说道:
“王爷,虎牢关的消息,每隔两天就会送来一份,一直都很正常,并无异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用你说,本王已经猜到了,那些守城的士兵已经投靠了敌人。丢失如此重要的关卡,你该当何罪?”
多铎望了许定国一眼,脸上露出整肃的神色质问道。
许定国是真的怕了,面对多铎这个恶魔,捶胸顿足、惊慌失措地解释道:
“王爷,属下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许是他们抵挡不住,已经战死了。”
多铎脸色微变,然后咬牙切齿地说道:
“好个全战死了,居然连个报信的都没有,这种哄骗小孩子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你对虎牢关的失守负有全责,按律当斩。来人,拖下去,斩了!”
许定国还想分辨什么,两旁的侍卫不由分说就将他拖了出去。
估计临死前,他也明白了,自己在多铎眼里,连一条狗都不如。
许定国是必须死的,一是因为丢失了虎牢关,耽误了行进计划,让多铎极为愤怒。
再加上博洛之死,他必须给朝廷一个交代,许定国就成了替罪羊。
再加上八旗兵都是宝贝疙瘩,一共才几万人,死一个少一个。因此需要大量的炮灰才能占领关隘。
没有了许定国,他的军队就像是一群没头羊的羔羊,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因为不知道虎牢关的真正实力,所以他们只能在明天进行一次尝试
连夜制作了一些梯子,又带上了装填用的袋子,再加上几台佛朗机炮和虎尊大炮。
天刚蒙蒙亮,昨天溃败的一千多人再一次变成了炮灰。
他们扛起了梯子,背上了沙包,在箭矢和火炮的掩护下,伤亡了上百人,总算是杀到了最前面,看见第一道壕沟了。
此时,守军已经将十几名倒下的同伴抬了起来,有条不紊地退入第三道壕沟,第二道壕沟里的明军,也开始了新一轮的防御。
越过壕沟的清军,似乎看到了一些希望,开始快速地往前冲。
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馊主意,居然在两条壕沟之间,密密麻麻布置了几十个陷阱。
冲锋的势头顿时一滞,再一次成为了守军的靶子。
两个时辰后,他们只翻过了四道沟壑,一千多人,只剩下几百人。宜林布觉得,这样的打法是行不通的。
对付土丘后面的守军,弓箭和弗朗机炮都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似乎只有虎尊炮才能对敌人造成一定的伤害。
一念及此,宜林布立即下令,将十几门虎尊炮集中起来。先用火炮开路,再由步兵开路。颇有几分步炮协同的味道。
这一手果然奏效,当虎尊大炮一开火,那些埋伏在土堆后方的士兵就纷纷撤退。只是两刻钟,三个战壕就被攻陷了。
然而,好景不长。
正当所有炮手向下一个壕沟前进时,他们正处于两道壕沟之间,进退不得。一支支利箭从土崖上射出,瞬间射杀了三十多名炮手。
后面的数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