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反对的声音和咒骂的声音,变得更加响亮,现场一片混乱,根本没有在意台上的太子殿下。
“啪”,“啪”,“啪”……枪声响起,全场鸦雀无声。
朱庆怒斥道:“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身为军人,身为大明帝国的高级将领,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军纪吗?”
被朱庆这么一训斥,大家突然觉得,这孩子还是有点脾气的。
虽然没把他放在眼里,但是他们也不敢再大呼小叫了,相互观望着,抱着打酱油的心态,都在等着看好戏。
朱庆继续道:“道理是明摆着的,本王并不怕诸位起身辩论,理越辨越明嘛。我也不会阻拦,大家有意见可以提出来。但是凡事要有规矩,提意见可以,一个一个地来,乱乱哄哄的成何体统。”
随后点名道:“刚才反对的那位将领,请站出来,报出你的姓名、职务,以及你的理由。”
只见一名身穿战袍,皮肤白皙,留着三缕短须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随意看了一眼朱庆,淡淡道:
“在下刘良佐,广昌伯奉旨就藩寿州。殿下驾临,不问青红皂白就撤藩,妄图夺取军权,这是何居心?你就不怕我等联名上书,说你有谋反之心吗?”
“广昌伯,你也听见了,我执掌江北的兵马,这是朝廷的旨意,也是皇上的旨意。”朱庆没有生气,反而微笑着说:
“我在江北的所作所为,都是以朝廷的名义行事。告状,是你们的权利,本王不会阻拦。不过,本王的命令,你必须服从。”
“一开始,皇上同意了我们的要求,你没资格让我们撤藩,要是必须撤藩,就让皇帝亲自来,当着面把话讲清楚。”刘良佐见朱庆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情绪有些激动,不管不顾地开口道:
“我跟你说,要不是有我们四镇拥戴,现在的皇上还能不能登上皇位都是两说,你一个刚刚册封的太子,你不过是新立的太子,哪有什么资格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指手画脚。”
朱庆并没有再搭理刘良佐,而是对着下面的人群说道:
“刘将军刚才说要联名告状,这说明还有人不同意撤藩。既然是一样的问题,那就站出来,让我们好好讨论一下。”
这时,人群中又有人开口了:
“本人东平伯刘泽清,就藩淮安,撤藩的事情我是不同意的。广昌伯刚才也说了,殿下收回刚才的话,大家和气生财,岂不是更好?”
朱庆见状,不慌不忙,慢条斯理道:
“这样吧,大家先别着急,咱们分组讨论一下。同意整编军队,统一管理的,坐在东边。反对撤藩,反对合并的人坐在西边,然后整理自己的意见。像现在这般,东拉西扯,乱七八糟,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你们看如何?”
话音刚落,下面有人叫道:“弟兄们,有几位伯爷撑腰,怕他不成,走,咱们去西边坐下。”
于是底下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安静不久的会场变得嘈杂了起来。
所有人都知道,该站队了,但要站好队,那就需要技术含量了。
选对了路,就能一步登天,飞黄腾达;若是选错了,那就是身首异处。
此时最憋屈的莫过于黄得功了,他现在进退两难。撤藩他不甘心,可也不想和朝廷为敌。
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刘肇基凑了上来,低声道:
“还愣着干什么,去东边,太子爷知道你无酒不欢,特意给你准备了美酒,今晚咱俩是不醉不归。”
黄得功立刻就知道,这位太子,根本不是要对付他,而是在暗中向他示好。
再加上最近几日,太子逼迫高杰整顿军纪,诛杀兵痞、官僚上千人,更是让他心中对这位太子,有了一丝好感。所以他带着自己的部下,在东边坐下。
待大家重新坐好,朱庆开始说道:
“刘良佐,我们暂且不谈是否要撤藩,我们就说说你的军队,伪装成强盗,在村子里打劫,据说还大有斩获,日子过得不错吧。”
刘良佐霍然起身,突然脸色一变,嚷道:
“殿下道听途说,此事纯属子虚乌有。在我的地盘上,河清海晏,哪里有什么土匪?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捅刀子,还请殿下明察。”
朱庆没有与刘良佐争执,而是转向刘泽清,问道:
“刘泽清,你的军队,朝廷可没少给银子。但你的将士们还是衣衫褴褛,吃不饱穿不暖,不知道你的俸禄都用在哪里了?”
“朱莲璧,你别特么不识好歹。我跟你说,我敬你,你是太子,我不敬你,你就是个废物。”刘泽清跳了起来,破口大骂:
“不要仗着一个皇子的名头,就能让我们忌惮。我们既然来了,自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实不相瞒,我们这两个镇子,已经分别派遣了五万大军,前往徐州。”
刘泽清脸色一黑,说道:“最多五天,我们就能把徐州城团团围住,高杰应该不会为你卖命。到时候,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兔崽子。咱们回去南京,问问皇帝,我们这一次的从龙之功,到底还作不作数。”
朱庆并没有畏惧的神色,依然不紧不慢地说:
“哦,这么说来,你贪污军饷的罪名是承认了,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