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灯火通明之时,朱由崧对王全的禀报半信半疑,亲自前来询问。
“大宝,这猛火油真有那么恐怖?”
“爹,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孩儿给你做个实验,你就知道了。”说着,吩咐王全准备一些东西。
趁此机会,朱庆嘿嘿一笑,拿出一份文书,“此法乃是绝密,请大家按个手印,保证不外传。”
几个人只觉得朱庆这是小孩子过家家,连朱由崧也按了手印。
不多时,木炭、茶壶、细竹筒、猪肠子、冰块都准备好了。
朱庆把竹管插入猪的肠子里,一端套在茶壶的嘴上,尽量把竹管和嘴连接在一起。
另一端,则是通过竹管,将蒸馏出来的汽油,装在一个小茶杯里。竹管中间放了冰块,用于冷却。一套简单的蒸馏设备已经准备就绪。
随后,将少量的猛火油倒入茶壶中,放到炭火上加热。当然,在没有温度控制的情况下,蒸馏出来的是汽油还是柴油,根本分不清。
不过,燃烧弹的制作要求也不高,只要够用就行。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滴一滴地蒸馏成品,出现在了小茶杯内。朱庆走过去嗅了嗅,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收集了小半杯,朱庆这才停了下来。取下装置,往铜盆中倒入汽油,点燃。
“砰”地一声,火苗窜了起来:“周昌,把水倒进铜盆里,看看能不能把火扑灭。”
周昌小心翼翼地往铜盆里倒了几杯水,火焰反而更加猛烈。
朱庆问朱由崧:“老爹,孩儿没骗您吧?”
朱由崧目瞪口呆,半晌无语。直到火焰熄灭。
“大宝说得对,这东西要是落到敌人手里,可就麻烦了。”
韩赞周和卢久德也是纷纷点头,朱庆趁热打铁,“老爹,这么说,您是同意孩儿去江北啦?”
“让你去江北,父皇真是放心不下。可这玩意只有你会弄,放心不下又如何,你终究是长大了。”
朱由崧无可奈何,转头对卢九德道:“劳烦卢大伴陪大宝过江吧。有你在,朕就放心多了。”
“奴才谨遵圣命。”
“还有一件事,需要二位给拿个主意。太子过江办理此事,你们看,你们看,给他安排什么职位比较合适。”
韩赞周沉吟片刻,问道:“陛下,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吗?”
朱由崧朝朱庆使了个眼色。朱庆连忙道:
“本王对江北军政民风颇有兴趣,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建立一道防线,挡住清军。”
此言一出,卢久德、韩赞周齐齐看向太子殿下,心想这小子疯了吧,竟然敢当着皇帝的面揽兵权,还设立防线阻击清军。
你才多大,恶魔太子又怎样。
或许你还不清楚,将要面对的是四个穷凶极恶的魔王。
可他老爹非但没有阻止,反而问起了自己的意见。这父子俩还真有点意思。
见状,韩赞周开口道:
“殿下只是考察百姓,陛下可以给他一个虚职。想要建立防线,就必须掌握比地方军政要员更大的权力。”
对于韩赞周的话,朱由崧表示赞同,他看了看卢久德。“卢大伴,你说给个什么实职好呢?”
“奴才觉得,明日朝堂商议赈灾之事,不如借此机会,安排太子渡江赈灾。”
“至于具体的职位,总督江北军政,这是最合适的职位,虚实结合。虚则可以考察军情民情,实则可以处置四品以下的官员。既管军政,又管百姓,在朝堂上也是合情合理的,不会有太多人反对。”
卢九德讲完,朱由崧心情愉悦。说道:
“好!大宝,明日早朝随父皇听政。至于二位,负责联络一些官员,在下面安排一下,如何?”
“奴才遵旨。”卢九德领旨后,又道:“陛下,既然让我追随太子,查案的事情,奴才先讲一讲。追查吉嬷嬷有了些线索,却被人掐断了。”
“怎么回事?”
“吉嬷嬷是天启年间入宫的,这么多年,哪有皇帝前来南直隶。因此对宫女疏于监管。此妇人竟在外面有了家室,并育有一子,被别人抓住把柄,迫使她戕害太子。我们前去查探,一家人已经被灭口,线索也就断了。”
朱由崧双眉紧锁,问道:“还有什么其他的线索吗?”
“虽然线索断了,但灭口之人也留下一些蛛丝马迹。刀口是马刀所留,箭矢是北方满人常用的。怎么看,都像是清朝人干的。”
“其他人审问得如何?”朱由崧的冷汗都快出来了。
“有阮大铖安排的;有东林人安排的;鲁王、唐王、桂王,还有拥戴万岁的那几个将领,也派了些人。”
听罢,朱庆不由得一阵苦笑。皇帝身边可真够热闹的,有阉党的探子,东林党的细作,各路王爷的线人,居然还有清廷派来的刺客。
朱由崧听了之后,非但不像刚才那样紧张,反而有些从容。对着卢九德说道:
“凡是与清廷有关的,一律严查,其余的都放了吧。”
一句话,别说卢九德了,就连朱庆都有些莫名其妙,看向皇帝的目光充满了疑惑。
朱由崧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