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他这堂弟察觉跟陈青云走近,比他这堂哥走近的关系要强以后,连他登门都避而不见了!
当初马振海的事情,众人心里略知一二!
谢明宇虽然远在京城,不过当初有没有授意自己祖母伙同马振海陷害陈青云的岳家,那可真是耐人寻味了。
陈青云跟谢明宇表面上不熟悉,可实际上,只怕积怨已深。
谢明坤搭上堂哥,自然要跟陈青云疏远,可陈青云如今的声名如日中天,多少学子全都以他为首,堪称应届春闱举子里面的翘楚。
傻子才想要选谢明宇,放着跟镇国将军府,贤王府,甚至于皇上这层关系不依附,反而去靠拢老谋深算,经常被弄死却还活不明白的张金辰一派?
这说的人有心,听的人有意!
很快吴王便得知了谢明坤的存在,谢明坤他没有多大兴趣,不过能够顺便把陈青云拉过来,自然要先把这谢明坤好好招呼一番。
这件事,吴王当即交代给自己的表兄,忠义侯世子姚琨去办。
姚琨早前奉吴王之命,招揽寒门子弟,世家出类拔萃的庶子等等,在京城国子监也有不大不小的势力。
其中有一个刚刚收用的举子丁沛然,刚好跟这个谢明坤有些交情。
姚琨二话不说,当即让丁沛然把谢明坤约出来,准备来一个偶遇后,慢慢诱交。
腊月十六的时候,谢明坤一大早起来就去了无涯书斋,恰好见到在书斋里面抄录《辞赋》的丁沛然。
丁沛然是都匀人,天资不高,不过贵在勤学苦读。
谢明坤曾在冬日里见他身着薄衣,挺直背脊在屋外读书,又见他一日只啃一个馒头,只配咸菜。
一年四季的衣衫,只有两身替换,还都显得不合身!
丁沛然家境不好,他的父亲在他年幼时经商,一去未归,不知生死。
他家中还有一位老母,一位呆傻的幼弟。
可丁沛然够刻苦,够坚毅,因此谢明坤由衷有几分敬佩之意,不顾别人奚落之声,与丁沛然有了些许深交。
无涯书斋开业后,谢明坤便让丁沛然在书斋里面临摹字画,抄写书籍,一方面巩固他的学识,一方面也是为了丁沛然能多有些银钱的收入。
“玉衡,你来了?”丁沛然打了声招呼!
谢明坤颔首,走到他的身边调侃道:“你日日都这般刻苦,到显得我们闲散玩乐了!”
丁沛然闻言,当即好笑道:“你现在可是我的东家,在你的面前,还还敢偷懒不成?”
“哈哈,说的到也是!”谢明坤大笑,发现丁沛然这半年的气色好了不少!
身上穿的直裰和褙子,虽然还是棉布的,可至少比以前厚实得多了。
丁沛然放下手中的毛笔,眼眸微动,当即便道:“托东家的福,如今小人已经身有余钱,想请东家一入酒肆如何?”
谢明坤见他神色不像作假,当即回笑道:“你家中用钱的地方多,何须跟我如此客气?”
“再说了,你刻苦完以后,拉着我鬼混,是想让我春闱名落孙山吗?”
丁沛然闻言,当即伸手捶了谢明坤一拳,正色道:“我有事情与你说,你去了就知道了!”
谢明坤看着丁沛然突然严肃的眸光,心里微微诧异,暗中猜测着,是不是近日又有什么风声了?他当即点了点头,随着丁沛然一起出了无涯书斋!
第四百六十九章 坦诚
丁沛然带着谢明坤去了一家名为“三千醉”的酒肆。
两人是来叙话的,故而只要了一瓶竹叶青,然后叫了三个小菜。
这对于丁沛然而言,算是奢侈的。
可对于谢明坤而言,到显得寻常。
丁沛然给谢明坤倒酒,他的手做惯了粗活,有些粗糙,骨节也有些变形地凸出。
谢明坤的眸色微微一暗,他知道丁沛然能够来到京城,是十分不容易的。
当年他觉得子恒十分刻苦,废寝忘食地读书。
可子恒至少有老师一路帮衬,然而丁沛然却一直都是靠自己。
丁沛然倒满酒杯以后,举杯敬向谢明坤,他比谢明坤年长,面容刻板刚硬,眼眸深而暗沉,显得有几分文人的酸腐冷傲!
“先喝下这一杯,我再与你慢慢道来!”
谢明宇闻言,当即回敬,一饮而下!
丁沛然也不是磨叽之人,见到谢明宇毫无防备地饮下杯中酒,眼眸忽而越发幽深。
只听他道:“陈青云告完御状以后,你便一声不吭就回了定南府。”
“后来我遇到了一件阴险之事。”
“我在一僻静之地,捡到一个钱袋,尚未回神,襄王派系的举子王维中便带着人冲出来打了我一顿,说是我偷了他的钱袋。”
“我拒不承认,便被打到重伤,还差点因此失去功名。”
“我那时愤恨不甘,满目凄楚,恨不得提把刀跟王维中同归于尽,可我却连王维中的身都近不了。”
“万念俱灰,不甘赴死之下,吴王派系的人趁机拉拢我,替我治伤,出面摆平这青天白日下的啼血冤案,我便承诺,日后有幸入仕,便是吴王的人。”
“你我君子之交,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