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也得加进来——总之你们自己商量个章程再来找我啦。”
“柱间大人?族里?木叶?”侃侃而谈的千手大芥呆滞,被信息量冲刷地有些懵,“……我死了还能见到活的柱间大人?”
“嗯……怎么不可以呢?”我对他缓缓地露出一个微笑,“你对我能做到的事有什么误解?给你一个找前上司述职的机会,怎么样,感动吗?”
这些年因为没人管,仗着信息差在尸魂界胡作非为,又因为独特又丰富的经历有时候连新上司的面子都不给,浪到飞起的千手大芥默默地闭上了嘴,漫长的反射弧终于回忆起了曾经被族长大人按着揍的痛苦肌肉记忆。
只是,出乎我意料的,很快千手大芥便又笑了起来,接下了我的话:“真说实话的话,嗯。”
“啊?”我呛咳了一下,“什么?”
“这么看我?想知道理由?”他笑着点了点自己:“我走的这些年,一定发生了很多事吧?”
“也有可能我死的真的太早了?”他也给自己泡了一杯陈茶,却没有和我一样有一口没一口喝,反倒是停顿了一会,一饮而尽。
“要不然,还停留在我记忆中的那个,敏感又别扭,戳一下能缩一天,从来坚持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的小女孩,不会有一天,把与自己有极大牵扯的事务全权交给别人——柱间大人给了你很大的信任感和安全感啊,如今居然还会开玩笑了……哈哈哈,这么一看,当初那个不愿说出姓氏的桃,如今已经是属于千手的桃了嘛……”
“……欸?”好不容易顺好气的我又开始咳嗽。
“就是稍微有点可惜,你们之间的经历,有关于千手的大事,还有木叶……这是个新的名字,我没能参与上,想想还是有点亏。”
他说着,站了起来,扯了扯,将穿了不知道多久的,象征着远征的斗篷扯下。
女孩……或者说,少女还是有些呛咳,同时又很是迷惑,她显然是不太擅长处理这种情况的,本身又不善言辞,以至于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千手大芥是最早一批接触名为“桃”的女孩的,甚至短暂地曾经以“忍者”最苛刻,最挑剔的视角监视过她。
她或许已经忘记了。
在最早最早的时候,她突然闯入千手,为战场上牺牲的十一名千手族人一一告死。
她记得所有人的名字,他们死去的模样,为他们收敛尸身,插上小树枝,带着他们存在的痕迹与遗物生活下去。
彼时还在怀疑的千手,去调查的人,就有千手大芥。
那时候,他看到埋葬着友人大智的土包,看着上面冒着绿芽的树枝,羡慕地想过:
在忍者轻贱的时候,能够作为人被收敛,下葬,或许还有挽歌,甚至于只是因为一个约定就被一直记得存在过的痕迹,该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啊。
“……不过转念一想,在死后,能够有一番足以向任何人吹嘘的冒险征程,还能和过去来不及道别的人相见……”
这位早早地死在虚假和平之末,黎明曙光到来前的至暗时刻,未曾见证太阳升起的亡灵叹息道:
“怎么说,都是太好啦。”
这是一份多么奢侈——比他所知道,曾经所羡慕的那些,更加奢侈的多——的礼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