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的。”正好带儿子出去见见世面。
大智这次的沪市之行不是专门去玩的,下半年跟瓦隆参与了沪市城市博物馆的设计招标,这次是专门为参加招标会而去的,另外还要把许群带上,已经87年了,离证券市场化改革的日期越来越近,这次让许群跟过去好好熟悉下沪市的金融操作流程,九十年代储备土地的资金能攒多少这可是关键一步。
一月十号等何笑彻底放了假,安置好家里,一家三口还有同行的许群跟大新子父子登上了开往沪市的火车。双喜跟小石头都是第一次坐火车,稀奇得不得了,这摸摸那摸摸,进来个列车乘务员都能让他俩仰头看半天,等下了火车,走在沪市的大街上小哥俩眼睛更是不够用,小嘴里不时发出惊呼,看得大人们直乐,小孩子还是应该多带出来见见新鲜事物,对他们以后的成长有助益。
迫不及待地来到大智去年夏天购置的宅子,比利时商人始建的三层的小洋楼,后来被沪上的资本家买去,几经辗转最后到了大智手里。拜托在苏省干完活的舒师傅帮忙整修了一下,现在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建筑,人字顶、红色外观、外探弧形小阳台,大家一眼就喜欢上了。
内里的装饰在那个特殊年代被幸运地保存下来,木制的楼梯、地板跟墙围配了简单的几样家具,跟外观一样,有种岁月沉淀的朴拙之美。两个在四合院里长大的小娃娃,门一开就冲了进去,楼上楼下挨个屋转悠,每打开一扇门就哇哇惊叹出声。
大新子问道:“智哥,这房子应该不便宜?”
“我跟你嫂子攒了这些年的钱去了一大半,沪市三十年代的时候地价就快是燕京的十倍了,能便宜才怪。”
许群点头:“当年鲁迅先生应该也算高收入人群,依然买不起房只能租房住。”
“你们哥几个手里钱应该也不少,要是有这个意向,趁这次机会多转转,这种房源向来稀缺,将来有钱也买不到。”
“哥,我们就是盖房子的,为什么你还那么热衷买房子,也不买辆车开开?”大新子对大智囤房行为表示不解。
“群子,你给你新子哥解释解释,亏他还是学经济的。”
“从长远的理财角度看,房子是固定资产投资,车子是消耗品,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说谁傻子呢,咱这就一个精的,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能告诉你们我是过来人吗?“想像我这么博学吗?”
“想。”
“看《新闻联播》。”
“……”
要说商业的发达程度,现在的沪市当仁不让要数第一,进了沪市第一食品商店,双喜跟小石头立即嘴饱眼不饱起来。
双喜在爸爸怀里转转眼珠,贴着大智耳边说:“爸爸,姥爷说陈醋出了山西就不是那个味了。”
大智都惊了,连这种话这小家伙都能记住并拿来用,小子上了两天幼儿园真是出息了,“是吗?那什么东西出了沪市就没味了?”
双喜回答得不假思索:“大白兔。”臭小孩为了吃块糖也够九曲十八弯的。
双喜跟小石头真是太喜欢沪市了,有让他们爬上爬下的大楼梯,能探险的屋子,最关键是还有好多好多好吃的。
大智他们一早去火车站接来送加急材料的孟白羽跟胡文兵,何笑带两个孩子去附近小店吃生煎包,做生煎的老师傅手艺精湛,发酵好的面团填上加了肉皮冻的精肉馅,迅速团成一个小巧玲珑的生煎小馒头,熟油煎熟后撒上香葱芝麻,小石头这个大胃王能连吃六个,外加一碗牛肉粉丝汤。
今天来得有点早,店里暂时没人,师傅的下一锅生煎还在包,两个小娃娃站在锅边亮晶晶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师傅的一举一动,看得老师傅笑眯眯。
店里这时进来了两个年轻女人,双喜也不看包生煎了,悄悄走到何笑身边,“妈妈,小赤佬是什么意思啊?”
何笑吓了一跳:“你在哪听来的这句话?”
双喜小手指了指那个两个女人,“昨天我站在墙头看小啾啾吃蟹壳黄渣渣,她们指着我说的。”
隔壁也是个西式小楼,因为历史原因,现在是好多住户合住,这俩女的打扮精致时髦,衣服也穿的一样,都是红高跟鞋配浅黄大衣,进来之后眼神都不屑往他们这桌扫上一眼,骂小孩的事确实能干出来。
“这句话大部分情况下都不是一句好话,把它忘了。”
双喜是个冰雪聪明的小孩,明白了妈妈的意思,“妈妈,她们心灵一点也不美。”
老师傅的生煎刚出锅,大智他们接了人也赶了过来,小店不大,屋里挤挤擦擦立时坐满了,他们人多,都是能吃的,把一锅生煎都包圆了,那俩女的不高兴,凭什么她们来得早还要接着等,老师傅跟她们客气地解释,何笑一进屋就已经定了一锅,她们只能作罢嘴里嘟嘟囔囔个不停,何笑她们一句也听不懂,只有老师傅略皱了眉头。
孟白羽跟王峰火车上没吃好,早就饿得不行,白白胖胖的生煎馒头看起来好有食欲,孟白羽夹起来囫囵个就吞了,其余人发现已经晚了。
王峰没像孟白羽那么生猛,可一嘴咬下去,汤水直接喷到了跟他相对的其中一个女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