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比赛是打不完的。
“现在不只是你了,还有各种舆论影响他,假如你是真的明白其中利弊,应该……”
讲到这里,教练忽然打住,长长叹息一声。
“算了,我也没理由要求你做什么。”
回去之后,乔亦溪发了很久的呆。
其实她知道,教练是觉得他们分开更好。
直到她肚子饿了才想起来蛋糕还留在休息室里,不知道周明叙看到没有。
她原本是打算和他一起吃的。
扯了扯袖子,乔亦溪决定先不想那么多,找点东西填饱肚子为好。
于是她跑到厨房里,看到有蛋黄酥,准备放到微波炉里热一下再吃。
她在那边忙活,手机开的震动,没听到有两个电话打进来。
她拆蛋黄酥的时候不慎打翻了个罐头,又在厨房待了好久清理现场,好不容易把地上的扫干净,抽了两张纸准备擦一下流理台的时候,门被人推开了。
周明叙没想到她家门没锁,一推开门就看到乔亦溪背着他在抽纸,纸巾似乎还在自己脸上擦了擦。
这是……在哭?
刚刚在休息室看到蛋糕孤零零摆在桌上,她人不见的时候就隐隐有不好的预感,直到听说教练找她出去了一趟,他才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周明叙喉结滚了滚,低声唤她,“乔亦溪?”
乔亦溪一回头,惊诧:“诶,你怎么来了?”
他仔细地看了一下她的眼睛,这才郑重道:“你别听他的。”
这句话委实来的没头没尾,乔亦溪皱了皱眉,没太懂周明叙在说什么。
“听谁的?”
“教练。”
乔亦溪恍惚一瞬:“你知道他来找我了?”
“嗯,但不知道他具体都说了些什么――”少年看着她的眼睛,缓缓道,“不管他说了什么,只要让你觉得难过,你就不用听不用放在心上,他说话本来就那样。”
乔亦溪偏头,“你怎么看出来我难过的??”
“刚不是在哭?”
“噢,我打翻了罐头,水不小心溅脸上了,”她又抬手,“擦一下而已,不是在哭。”
顿了顿又补充,“我没那么脆弱的。”
周明叙:“……”
微波炉里叮的一声,是东西热好了。
但乔亦溪没去管,她的回忆也跟着周明叙的话重新想到刚才。
咖啡厅里,教练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最后也只剩一声叹息。
“教练也还是觉得我们分开更好吧,”她抿了抿唇,思绪有些混乱,只是随口说着,“网上很多人也这么觉得。”
“你看,比如现在,你明明应该在训练的。是因为我吗?因为我你才回来的,你放心不下我?”
“像这种时候,我真觉得我是一种负担,”乔亦溪轻叹,“不是拖累你,只是总分散你的注意。而你明明应该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才对。”
她不是容易被影响的人,可是一瞬间太多的声音介入,而且也都是为他好的立场,连带着她也会有一丝迟疑――哪怕她明明在做以前做过的事情。
“然后呢?”他蹙眉。
“啊?什么然后?”
“我的世界里只有工作,然后呢,不谈恋爱,这辈子除了电竞就没别的事可关心,那样的生活有什么意思?”
“你可以谈恋爱呀,可能大家觉得不是现在?”她眨眨眼,“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有点乱。”
她本来以为自己是很坚定的人,可是直到为数不少的人开始评判,除了祝福更多的是争议,她才明白原来要在舆论压力下恋爱,是多么复杂棘手的一件事。
周明叙站在她面前,挡住倾泻而来的光亮。
他垂了垂眸,同她道:“不要听那些,一个都不要听,我和他们说的不一样。”
乔亦溪看着他。
“相信你的男朋友,他会赢的,他会让你有底气地和他恋爱,会让你有光明正大和他恋爱的资本。”他手指动了动,字字句句道。
马上会有一场比赛,他会用自己的办法让谣言止息――而在这之前,她不能被击溃。
“压力我可以承受,失误我也不会有,恋爱不会影响我,”他眸色笃定,“你是我唯一不能让步的东西,乔乔,你不能动摇。”
只有你动摇,我会受不了。
她掀起眼睑,瞧见少年满眸的认真,刚刚被外界用力撼动的什么,又好像一瞬间稳固得更深了一些。
因为是有关于他的事情,她才容易被外界影响,可现在他都这样说了,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她不应该听那些声音才对,她只应该听他发出的讯号。
应该相信他才是,应该坚定地和他在一起才是,应该明白他有分寸,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迎着傍晚的光,她缓缓扬起唇角,点头回他――
“好。”
乔亦溪晃晃脑袋,抓紧时间道:“那你赶紧回去训练吧,现在不是放假,肯定耽误了。”
“非正常会面时间,我就是在你面前穿比基尼邀请你看,你都应该想都不想就拒绝才行。”
顿了顿,周明叙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