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说了那样缱绻温存的话,感觉五脏六腑连着声带都开始烧灼,又不愿意被她看出来,只好竭力伪装镇定地放下手机,状似冷静地去洗澡。
实际上,很有可能连自己在干什么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乔亦溪把手机放在胸口,咬了咬下唇,难以自持地,嘴角漾出一个很小很小的弧度。
她在这儿莫名其妙荡漾个什么劲儿。
乔亦溪脸都笑僵了才意识到不对,揉揉酸胀的苹果肌,准备放下床帘睡觉。
一侧身,发现坐在对面凝视她许久的舒然。
舒然面无表情,气得牙痒痒:“谈恋爱这么快乐是吧?”
乔亦溪张了张嘴,最终真诚道:“好像是这样。”
而另一边,乔亦溪果然没有猜错,挂断电话的周明叙正在收拾洗澡要换的睡衣。
因为洗手间没有篮子,所以他们要把衣服装进袋子里带进洗手间。
这人看起来仍是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一脸正气凛然,没什么过多表情,只是……
室友凑过来问他:“嘿,想啥呢叙神?”
周明叙皱了皱眉:“想去洗澡。”
“洗澡?”室友指着他的装袋动作,“那你往袋子里装鼠标和键盘干嘛?去厕所玩花洒大战热水器吗?”
周明叙看着袋子里已经装好的鼠标垫,陷入漫长而混乱的沉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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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周明叙一到基地,就乖乖给乔亦溪发消息“打卡”。
乔亦溪刚看完一个提琴视频,就收到周明叙发来的:【到了。】
还给她录了一个他从门口进去,然后找到位置坐下的视频。
乔亦溪:【怎么报告得这么详细?】
周明叙:【为了证明我没看别的人。】
乔亦溪:【啧,叙神这么自觉的吗?那万一妹子敲你们房间的门,娇滴滴问:叙神在吗可以带我打游戏吗?你怎么办呢?】
周明叙:【那我就说周明叙死了。】????
好狠一男的。
果然,这话一说,乔亦溪立刻发表情包过去:【撤回,赶紧撤回!哪有你这么诅咒自己的!】
周明叙刚撤回,又看到她的消息:【你死了我怎么办?】
他一怔,恍惚片刻,没来得及感动,乔亦溪的消息又递过来:【那我就没有免费的三级头三级甲可以拿了,我不允许。】
周明叙:【?】
行。
周末的时候,乔母之前提过的那场饭局也如期到来了。
就只有周乔两家参加,算是乔母答谢着几个月周家对乔亦溪的照顾,也算是某种庆祝了。
乔家嗜辣,这顿饭乔亦溪却发现点的菜居然是一半辣一半清淡的,完全不符合她家的作风。而且她那阵子在周家,也没发现周明叙周母的饮食多么清淡啊。
于是她小声问乔母:“为什么这么多清淡的菜啊?”
乔母答:“周叔叔有高血压,饮食要清淡为主。之前没听说过?”
乔亦溪一想,这才记起自己好像是在哪里听过这回事。
不过也不碍事,她喜欢的菜乔母都点了,就吃那些也够了。
饭桌上,大家聊到孩子以后的就业,乔亦溪打算暗戳戳试探一下。
“我前两天看到有个电竞职业选手的直播上热搜了,周明叙好像游戏也打得挺好的吧,我觉得说不定可以走电竞这条路,做好了还是挺名利双收的。”
周父却寡淡地摇了头:“a大那么多专业随他选,去打游戏做什么?他上了十几年学,最后跑去打游戏――说来也不像话。”
“现在游戏业也没有以前那么混乱了,好多都走上正轨了呢,”乔亦溪说,“电竞选手现在粉丝很多的。”
周父蹙眉:“我还是希望他选一个学校有的专业,不要去弄那些花里胡哨的,那么多前辈们走的好好的路不走,去走一条还没开垦过的地,浪费资源。”
a大这么好,没必要摒弃学校里这么多好专业,去干一件他认为很荒谬的事。
“再说了,游戏能有什么好打的?都是不务正业。”
一讲到游戏这个话题,周父的情绪状态确实不太好,气压都好像沉了些。
乔亦溪识趣地打住,换了个话题:“对了,我们大提琴下个月有表演,大家一起来看吧。”
就这样,话题总算被揭过。
周一的时候,二人一起去上课,乔亦溪还在路上说起这件事。
“你还真没猜错……你爸对电竞这行还真是挺排斥的。”
周明叙抿了抿唇,没说话。
“不过,”她扯扯他的袖子,“他对你严格也是正常的,毕竟你成绩这么好,a大也是这么好的学校,他肯定不想你去走他看来不正规的路。”
也许在周父看来,这种感觉就像是儿子放弃市值几亿前程似锦的大公司,非得去一个看起来就很离经叛道的行当自主创业。
偏见实在是……固化得很深。
外头有车,周明叙把她拉着往自己这边带了带,状似不经意道:“所以更要做出成绩给他看。”
乔亦溪点了点头。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