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潇笙这冷淡的态度并没让沈书华觉得有任何的意外和不爽。
在来苏氏之前，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不对夜潇笙对他是什么反应，他都会冷静应对，不会置气。
听到夜潇笙这么说，沈书华也不再继续自己那些尴尬的寒暄，直入主题的问着她。
“我今天来是有事要问你，是关于沈佳凝的身世的。”
提及沈佳凝，沈书华深深叹出一口气，可见这件事对他的打击真的不小。
“我想问你，你是不是一早知道了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虽然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但沈书华还是想再问她一遍。
“是。”
夜潇笙也不打断骗他。
沈书华心中一凉，但是随即，心里一阵怒火瞬间涌上。
她知道这件事，居然还在之前用沈佳凝威胁自己交出沈氏。
这不是估计下圈套害自己吗。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一早告诉我。你明明知道她不是我的女儿，你还眼睁睁的看着我被她欺骗，被她玩弄。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就这样袖手旁观，还故意设局害我，你这样会不会有点太过分了。”
沈书华已经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了，但是内心不断涌动的怒气，还是无法让他彻底冷静。
说话的语气也带着明显的冲意，紧握着的拳头好像只要不注意就会朝着桌子狠狠砸下。
他觉得自己隐忍十分的样子，但看在夜潇笙的眼里，只觉得这像个笑话。
“我袖手旁观很过分？”
夜潇笙冷笑着不屑的反问着他，眼里斜下的冷意，盯的沈书华忍不住一颤。
“这件事我妈当年就知道了，她是没袖手旁观，还很好心的提醒了你。
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你觉得她是故意不想让你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还害了她！
你口口声声说爱她，结果连那么一点点的信任都不愿意给她。
我妈是如此待遇了，那我呢，被你视为拖油瓶的我呢，我说的你就会信了？”
夜潇笙一阵铿锵有力的冷声质问把沈书华一时间给质问的没话说。
沈书华还没想到应对的话语，夜潇笙就又继续质问他。
“而且在你签下沈氏的合同转让书的时候，我不是没有提醒过你，你呢，你是怎么说的，你还觉得我在挑拨离间。
你都那样坚定的认为了，那我还要怎么说，怎么跟你证明，难道还要把你绑去做亲子鉴定吗，你会愿意吗，而且我又凭什么啊。”
夜潇笙毫不留情的指出沈书华的执迷不悟。
一番强势的质问下，沈书华被说的沉默不语，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再想起自己为了沈佳凝那个冒牌亲生女儿做的那些事，沈书华只觉得悔恨无比。
深深的后悔之下，沉沉压在心头，是对已逝夜曼的歉疚和怀念。
沈书华弓下背，多年一直挺的板直的背脊，一下像是没了支撑一样，深深弯下。
两鬓开始有些花白的寸发显得他整个人萎靡了不少。
就这样沉默片刻之后，沈书华深深呼出一口气，抬起头，语气有些低微的问着夜潇笙。
“你妈，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我记得我当年并没有先让她见过沈佳凝，那她是怎么知道沈佳凝不是我的亲生女儿的？”
这是沈书华一直想不明白的。
那时候夜曼一听到自己跟她说在外面已经育有一个女儿的时候，夜曼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说这不可能。
她没见过沈佳凝，也没有时间去做所谓的亲子鉴定，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就决断的说出不可能三个字。
所以沈书华才会不相信她说的话。
才会一直以为她是因为生气所以才一直说沈佳凝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
可现在再回头去看。
她第一次否认的时候是带着怒意的，可后来的第二次第三次，好像都像是带着存有依据的那样坚定的在否认。
夜潇笙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拿出的两份体检报告单，交到沈书华手里。
连同一起的，还有夜曼转账给当时体检医生的那张汇款单。
两份体检报告，一份是沈书华见过的，一份是他没见过的。
一份是注明夜曼不孕的，一份是注明沈书华不孕的。
“这……这是什么……”
看着那张汇款单，沈书华一下像是明白了什么，但却又不敢相信。
“当年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妈瞒了你一件事。
她怀孕的那个孩子，并没有打掉，而是十分健康的生了下来，整个生产的过程，十分顺利，并不存在任何损伤子宫不能再孕的问题。
但是你对她的爱，让她不敢告诉你，她怕你嫌弃，怕你伤心，就一直瞒着。
直到你们婚后一直无子，她也还在瞒着你。
后来你们去体检，你被查出来输精管堵塞，那个时候的医术根本不足以让你能够生育。
但是她为了回报你对她的爱，她就花钱修改了那份体检报告，把所有问题都往自己身上揽着。
她在用着她对你的爱，对你的深情保护着你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