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明明中秋那晚还好好的,还以为他是不是也喜欢自己。
殷呖呖气呼呼地拎着行囊回了厢房,不要再去想那个脑子有病的家伙,将那些信一封封地拆开来,因为愤怒她的动作很粗暴。
嘶啦一声就拆开一封,开头便是殷姑娘亲鉴,此后介绍了些自己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云云,她细细地读下去,直至读到惊鸿一瞥胜繁华无数……
再往后读,信里的内容却好似变了味儿。
她读着读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拆开另一封来缓解,谁知起笔便是“问世间情为何物”。
殷呖呖吞吞口水,又拆了几封,最后她怔怔地坐在位置,一张脸红得如笼屉里的闷虾。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她忽然想起之前与易鹤安书信往来时他写的那些东西,貌似还挺委婉。
话说她活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有人指名道姓的给她写情书。她挠挠鼻子,心里有点点小小的愉悦,也有点小小的难受。
好像易鹤安那个家伙,不过误以为她是“贾姑娘”才给她写的信。
但现在也不需要他啦,她看着面前成堆的信,有好多好多人给她写信了。
她将被自己丢到一边的信重新拿起来,慢慢地看起来,还将易鹤安之前写得拿出来做对比,看着看着她笑得乐不可支。
实在是有些人把她夸得似仙女儿,连她都嫌弃,权当笑话看了。
很快看了一沓,她甚至能透过他们的信分辨此人的文采如何。
看到日落,看到月至中天,她大咧咧地躺在床榻上,手边、地上是一堆堆的信笺。
“吱呀。”
她看得入迷,连门被推开都没有心思注意,以为是自家老爹。
一团黑影将她的光亮遮住,看不清信笺的字,她挪挪身子,转到亮的地方,那道黑团如影随形。
一缕墨发垂到她脸上,轻轻荡过她的鼻端,有些痒,挥挥手,“爹,你是不是有……”
她抬头,剩下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面色不霁的易鹤安那张放大了的俊颜赫然在她眼前。
“啊……”吓得她立马叫出声,尖叫刚溢出喉咙就被一只手捂住嘴。“唔……”
好不容易缓过劲儿,她乱跳的心静下来,然后就看见易鹤安拿着她的信。
他沉沉的眸光落在信纸,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是能化作烛光落在上面,将纸页灼出窟窿来。
也不知是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好像也脑子有病了,竟油然而生一种红杏出墙被捉个现行的感觉。
“那……那是我的,你,你不许看,不然,我要打你了。”好吧,毫无底气的威胁。
“殷呖呖。”他看向她,眸光可怕得要吃人。
她往后缩了缩,又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太怂了,自己分明没做错什么。
她瞬时梗着脖子,不服气地怼回去,“眼神狠了不起啊。”
“你说我什么?”他的目光更沉,如深井冰。
“我……我说你眼神……”
“眼神什么?”
“你,你欺负我。”她猛地歪到在被褥里,双手捂脸,双腿乱蹬,“呜呜……”
委屈得呜咽,也不知真哭假哭,反正把易鹤安唬住了,换他无措了。
自己是不是太凶了。
殷呖呖的手指张开条缝儿,被捂住的眼睛偷偷透过缝儿观察着易鹤安的脸色,嘴里的呜呜声没有停。
“你……你别哭。”他气势全无。
“呜呜……”她继续。
可怜易鹤安活了十八年没有哄过人,最后憋了半天,冒出一句:“乖,宝宝不哭。”
给殷呖呖弄得一下破功,“哈。”
一笑就停不下来,捂着肚子打滚儿,等注意到身边人面色比先前更沉。
“……”现在说我错了,还来不来得及。
第49章 夜谈